“你在这肚兜上绣小老虎,是想要个儿子吗?”林清源却从她手中抽走了那刺绣棚子,并用右手食指点了点上面的图案。
“……我只是觉得,应该给林家生个男孩,先生,难道你不想要个儿子吗?”刘元抿了抿嘴唇,有些忐忑的看向他。
“其实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你我的亲生骨肉,哪里就要分个高下了呢?”
“再者,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们家乡那边,女孩和男孩是平等的。”
“每一个小女娃出生的时候,都享有和她兄弟一样的权利。”
“所以无论你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爱,你信我。”他将那刺绣棚子放在一旁,与她十指相扣,缓慢却又坚定的对她道。
“我自是信先生的,可如今这个世道,它就是对女子多有掣肘,我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啊,”她回握住他的手,心下稍安的同时,却总也有些担忧。
“我知你的心意,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你和孩子的平安。”
“好了,元儿,别胡思乱想了,你且放宽心就是,一切有我呢。”林清源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为其顺气,一边温言软语的安抚。
“……嗯,”听到这儿,刘元到底还是放下心来,靠着他休息,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林清源一手搂着她,一手又将那刺绣棚子拿开,正准备扶她躺下休息,岂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轰隆!”
刘元瞬间就被惊醒,下意识的要站起身来。
林清源不妨她突然动弹,一个没稳住,就要摔下床榻,好在他眼疾手快,把刘元拥在怀里,而自己则是做了肉垫,终究是护住了妻儿。
她一个孕妇实打实的砸到自己身上,他自然是疼的,但现在他根本顾不上这个,因为刘元突然痛呼出声!
“诶呀!”
“元儿,怎么了?怎么了?”根本顾不得自己后背传来的疼痛,他赶紧起身扶她,并连连发问。
“没事儿,就是肚子有点疼,不碍事的,太医不都说了吗?这胎已经坐稳了,不会有事的,我小时候也常和母后一起下地干活儿,身子骨还好,没这么娇嫩的。”
刘元被他扶起来坐到床榻上,缓了几口气后,还反过来安抚对方呢。
“诶呦!”可话刚落地,她就又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急得林清源什么似的。
“先生,我肚子,肚子疼的有点儿厉害啊。”感觉确实不太对劲,刘元抚摸着自己那隆起的腹部,眉头也皱的死紧。
“不会是要生了吧?”林清源见状,不禁猜测道。
“可不是说十月怀胎吗?我这才九个多月啊,怎么?怎么这就要生了呢?”刘元头一次当母亲,也不懂这个。
“九个月多,十个月,这也差不了几天啊,是不是刚才摔着你了,所以这才,这才会……”,林清源虽然也是头一回当父亲,但好歹还有些常识。
“不行,这得赶紧叫人!”只是情况太突然,他也是着急忙慌的。
“漪房!漪房!”他一边拿软枕和被子给刘元垫在身后靠着,一边高声呼唤着今晚守夜的人。
“来了,来了,驸马爷,公主殿下,怎么了?”话音未落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便跑进了屋里。
“漪房,元儿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宣太医和接生婆,然后吩咐厨房立刻生火烧水!”
“对了,还要赶紧去椒房殿通知母后,请她过来坐镇!”林清源一边扶着刘元,一边快速下命令。
“这,这么多,我,我要先做哪一样啊?”窦漪房到底才十一二岁,又没经过这等事情,自是乱了方寸。
“你快去告诉外面的侍卫,让他们立刻去宣太医,并去椒房殿通知母后,至于你自己,去厨房烧热水!快!”林清源心里急得很,不住的催她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窦漪房这下总算听明白了,转身就要去做事,可才迈出一步又转头回来了。
“驸马爷,这,这生火烧水,是要做什么啊?”她还想问的更细致点,免的出了什么纰漏。
“诶呀,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生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你去做就是了,快点啊!尤其是母后那儿,快请她来!”
刘元看起来难受的紧,林清源都快急眼了,也没了平时的沉稳,再三催促窦漪房快行动!
“好好好,我这就去,一定把太后娘娘请来!”窦漪房连连点头,小跑着就出去了。
她牢牢记着林清源最后那句话,临到见了外面的侍卫,她就让他们一个去宣太医和接生婆,而另一个则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