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也远非先帝的庶子们可比,要是他们有二心……”,审食其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要是他们有二心那就更好了,杀起来没负担啊,谋反这种罪名,就算是刘姓诸侯王也扛不住。”吕雉却笑了笑,甚至颇有些跃跃欲试。
除了想替自己儿子扫清障碍外,她也在想,或许死上几个姓刘的诸侯王,他们吕家说不定有机会捞点好处。
就算到最后不能裂土封王,但这军功怎么也能摸到一部分,到时候吕家未来的前程也就不愁了,她也算对得起二哥,对得起娘家了。
“那你是打算替清源担了这个名头吗?”审食其的关注点却在其他地方。
“不然呢?盈儿早先把刘章接过来,又提了要替对方求娶吕禄的女儿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眼下这推恩令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打着把这事儿推到吕禄身上吗?而吕禄又是武将,怕也想不了这么周全,自然而然的,朝臣们就会猜测是不是我想的法子。”
“也就是说,他们心里定然已经认定了所谓的事实,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呢?”
“更何况,我也没有把自己的女婿架到火上烤的恶趣味,万一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元儿和小嫣儿不得怨我一辈子啊。”
前面的那些,都是政治考量和利益之争,而最后这句,却体现出了她的慈母之心,可见对于自己人,她还是很护短的。
当然了,推恩令要是顺利进行的话,那这功劳自然也是她和吕家的,没林清源什么事了,毕竟,替他担了这个危险,那拿他点好处,不过分吧。
“所以,你确实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吗?”然而,审食其却直接点破了她的小心思。
“我,我……”,果不其然,被人直接发问,吕雉也有点不好意思。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这么大的功劳,我就是都给了原主,他也未必吞得下。”
“再说了,清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说好听的,那叫淡泊名利,那说的直白点,他不就是懒吗?”
“既然他懒的掺和这些是是非非,那我替他解决后续的一切麻烦,这分点功劳也没什么吧。”她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就不怕那些诸侯王们的怨气都冲你来?”审食其提醒她还是小心为妙。
“怕?哼,我巴不得他们有人跳出来,这样就可以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有谁敢炸刺儿?!”吕雉抬了抬下巴,冷笑一声道。
“我不过平白说一句,你心中有数就好。”
见她杀心已起,主意已定,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而且他也觉得杀几个诸侯王更有利于中央对地方的掌控,便放开手,表示认可。
“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打过无准备的仗。”吕雉也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那你觉得谁会最先跳出来呢?”审食其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管是谁跳出来,其结果就是一个死字,我担心的,反而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话到此处,她看了他一眼,“比如,代国。”
“你是说代王刘恒吗?”审食其皱了皱眉,“他能有这个野心?”他有点不相信。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有没有的,且走着瞧吧,”吕雉却未明言,而是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这头他们谈妥了,这推恩令的事,也就落到了吕禄和太后身上,可他们两个也奇怪,也没主动承认,可也没澄清,那文武百官,自然也就认定了是吕家在后面操作的。
殊不知,无论是吕禄还是太后,都被套路了进去,只不过前者是被迫,后者是自愿。
太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却选择主动入局,而吕禄,完全就是当初贪心不足,这才被套进来的。
原是林清源和刘盈接了刘章来后,隔三差五就当着吕禄的面提及此时无主的赵国,并夸赞刘章聪慧伶俐,将来必成大器。
久而久之,也就给吕禄造成了一个错觉,刘盈有意把赵国封给这个大侄子,他又显得极为热心的询问过吕禄女儿的婚事。
也正因如此,吕禄才会改了主意,意图把女儿嫁给刘章,谋的自然是赵国王后的位子。
他以为自己领会了刘盈的意思,便主动提议嫁女,并在朝堂上为刘盈的推恩令摇旗呐喊。
谁知道后续回府后,却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推恩令的内容,顿时感觉自己上当了。
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了,他想进宫找太后姑母商量一下,然而他的行动早已被吕雉猜到,并提前派人来拦住了他。
也不知吕雉给他传了什么话,总之长信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