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先生,你别喊了,我现在只想安静的和你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就好。”刘盈却按住了他的手,轻声请求道。
“……”,林清源没说话,只把肩膀借给他靠着。
过了一会儿,刘盈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先生,我再求你一件事,把这个,交给漪房吧。”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头发?”林清源打开一看,有些惊讶。
“是啊,头发,我的,”刘盈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成亲那晚剪下来的,现如今,我又放进了新的,你把这个交给她吧。”
“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始至终我都认她是我结发之妻。”
“人们常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惜我与她只有前半句,皇权又将怀疑埋在了我们中间。”
“是我对不起她,是刘盈对不起她啊。”他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重复着。
“……”,林清源听到这儿,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直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而握着林清源的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松开。
等林清源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他宣布了刘盈驾崩的消息,众人跪了一地,哭声随之而起,只是不知有几人真心,又有几人假意。
但这些,林清源都没有在意,他让刘启和王娡处理丧事,自己则快速换了一身孝服,然后握紧了手中的盒子,纵马出了宫,去往了上林苑,这明显是要去见窦漪房。
等他进了上林苑,直奔目的地,宫人侍卫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命令看守打开锁着的房门,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尘封许久的房间带着一股子腐朽的气息,就如同被关在里面的窦漪房一样。
哪怕刘盈下令不许苛待她,衣食供应不缺,但这些日子隔离,无人交谈,以及惶惶不可终日的忧心却不停的折磨着她,这使得她衰老的也比平常要快。
林清源看到她时,就见她两鬓间已经生出了白发,人也憔悴的很。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本以为是刘盈来嘲讽自己,所以并没有起身,等看到来人是他,且一身孝服的时候,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先生,他驾崩了是不是?是不是他驾崩了?你是来接我做太后的吧,这次再也没人可以阻碍我们了。”
窦漪房高兴的起身,一路小跑到了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连珠带炮的询问着,脸上还带着溢于言表的喜悦。
“是啊,他驾崩了,可他死之前还惦记着你,可你呢?你在做什么?!”林清源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恨恨的看着她。
“……他临死前还惦记我?”窦漪房摔在地上,听着这话有一瞬的愣神。
“他惦记我什么?惦记我给他陪葬吗?”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这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因为你从来不肯把别人往好处想,只觉得大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害你似的。”
林清源突然觉得特别可笑,不止是笑她,也是笑自己,笑刘盈,笑他们不值得的感情纠葛,无谓的争执吵闹,以及这一团乱麻的家庭关系。
可惜他的这番感悟窦漪房并不能感同身受,就像她觉得谁也体会不到她的痛苦似的。
“难道不是吗?不然他为何要把我关在这里?你现在还为他打抱不平呢,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知晓你我之间的事了。”
“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处置你和武儿,那表情狠厉极了,而我却在日夜为你们担忧,为何现在你却向着他说话?”窦漪房从地上爬起来,非常不解的质问着。
“你说这话就不亏心吗?盈儿什么脾气秉性,你和他几十年的夫妻难道就不清楚吗?”
“他若真想处置我和武儿,我又怎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还有,若非你做的恶事暴露,导致他伤透了心,他又怎么会英年早逝?他比我还小十几岁啊。”
这是林清源最不能接受的一点。
“我做的恶事?那你们呢?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就不算一种恶吗?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我除了遗憾什么也没有。”都到这个地步了,她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的人生都会有遗憾,但同样会有惊喜和美好,是你自己固执的不愿意接受,那么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怪罪到别人身上呢?”
林清源听到这儿,眼里除了失望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是他留给你的。”但最后,他还是把刘盈的遗物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