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么半天,赵婆子算是听出来了。!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这位余村长,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他跟月禾姑娘之间的那点事儿。
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跟村民们解释月禾姑娘身份的。
之前夫人在余家村小住,月禾姑娘可是作为大丫鬟,跟在她身边伺候着的。
“月禾姑娘不是跟着他回来了吗?”
“怎么着?难不成你们大家全都贵人多忘事,不认得夫人身边曾经的大丫鬟?”
四叔公愣愣地看向余建才,这会儿连村长也不想叫了。
“什么大丫鬟?什么月禾?”
“你给我说清楚!”
“再敢有半点隐瞒,小心我小心我开祠堂,去镇上把你爹请回来,好好议事!”
他这个话说得不可谓不重。!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言下之意,竟是要将余村长他爹请回来,商量将他从这个村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虽说换掉村长是件大事,可是只要想一想,村子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四叔公便只觉得阵阵头疼。
天边泛起一层稀薄的青色,夜色还没有完全褪尽。
远处的东峡山依旧裹着一层朦胧的薄雾,若隐若现。
院子里的石凳上,几个人呆呆地坐着,晨露浸得他们的衣衫上布满水汽。
他们却像是被遗忘的石像似的,背脊或僵直、或佝偻着,脸上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沉重。
经过余建才这一夜断断续续的讲述,四叔公已经彻底明白。?k~s¨j/x¢s!.,c′o*m*
汪府派过来的这三个管事,绝不可能是来送银子的。
不仅如此,赵婆子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开口问他们要,之前夫人给的那一百两银票。
几个人都是一夜未眠,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四叔公更是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他抬眼朝着灶屋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
大约是几个轮值做饭的小媳妇,刚刚起身。
生怕惊扰了他们谈事情,从各自的屋里,悄无声息地溜过去的。
家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又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赵嬷嬷那一百两的银票,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再说,汪家主在村子里住的时候,立过字据答应给我们补偿的。”
“当时,镇上衙属的差爷也在,有他可以替我们作证。”
四叔公干巴巴的说着,只盼赵嬷嬷能通融一二。
“唉四叔公啊!”
“不是我存心要与你们为难,我一个老婆子出门当差,也不容易呀!”
她还想着回府后,升做前院的管事嬷嬷呢。
更何况,村民们拿不出那一百两的银票,本就在夫人的算计之内。
“我们夫人说了,只要你们能帮忙,寻回小少爷的尸骨。”
“那一百两银票,便当送给你们的报酬,不讨要回来了。”
她才不管老爷当初,曾立下字据的事呢。
说起来老爷这一趟出远门,到现在也不曾递个消息回府,更是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这在以往,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至于老爷立的字据,你们只管找老爷要去?”
“问我们家夫人讨要个什么啊?”
“你们这些泥腿子,总不能看夫人一个弱女子在家,便觉得好欺负、好说话吧!”
四叔公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来说去,那位汪夫人最深的执念,还是要寻回自己儿子的尸骨。
这原本是件十分值得同情的事情。
可对于他们余家村的村民来说,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