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喊声,从最东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五十多岁的年纪脸皮黝黑,满脸的沟壑让她看上去更老了一些,老太太头上扎着一个揪揪,上面插了一根凤尾银簪子,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整理地平平展展,眼睛亮亮的,精神头非常的好,这便是柳氏的母亲,王洵异的姥姥了。¢w′o,d!e*s¨h^u-c′h¢e.n`g?._c?o?m′
“是异儿来了么?快来让姥姥看看,这大雪天的路也难行,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娘没跟来么?你这孩子看这身上都湿了,哎,有什么急事偏要趟着雪来,快进屋,屋里灶火还热着,过来烤烤火……。”
老太太嘴里问着话,并不需要王洵异回答,拉着王洵异就往屋里走,王洵异只是“嘿嘿”地笑着。
“洵异大表哥你咋来了?”先跑过来的是小舅家的儿子小友,柳世友。
“嗯,我娘让我过来看看姥姥,给带了些粮食”,王洵异边走边应答着。
“洵异大表哥”,小友的妹妹也跟着叫着,“嗯,玉儿乖”,王洵异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洵异大表哥,你是趟着雪过来的么?”姥姥家和两个儿子分过不分家,大舅家住在最西边的房子里,他家的儿子过来需要从院外的路上绕过来,这时也来到了王洵异身后,大舅家长子柳世权,次子柳世帅。
“我从河上过来的。”
进了屋,老太太这才问身后的汉子是谁。*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
“这是我本家王先霸,现在帮我家做活的”,王洵异简单介绍了下,老太太也没有多问,立即又被两人带过来的东西吸引了。
“咋带了这么东西来,你家日子也不好过……”,说着话,王洵异和王傻子帮着把东西放到了西屋,这才回到了东屋,东屋是老两口睡觉的地方,此时,床上正歪倒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
“姥爷!”王洵异叫了一声,老者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关怀着。
“一天也离不开那灶头,跟个死人似的,外孙来了也不知道下地……。”
老太太在灶里加了些木柴,急着让王洵异烤火,骂了老头几句,拉着王洵异去了灶火边,帮着王洵异把披风脱下来烤着。
“哎呀,这是怎么弄的,里面也湿了,冷了吧?死老头子还不把你的棉衣拿来给异儿换换。”
“姥姥,不用,棉衣没湿透,烤烤就好了,您要不给先霸找件换上,他衣服单薄”,姥姥家虽然日子好些,也是每人一身棉衣,没有多余的,他怎么可能让老头穿单衣,把棉衣给他,把老头冻坏了可就罪过了。
这一会儿功夫,大舅妈和二舅妈也都过来了,进屋便问柳氏过的好么,然后就是问王洵异是怎么趟着雪过来的,冻坏了吧,十几里路,路上雪厚,大人想走来都费劲,王洵异这么小咋可能趟过来,于是,王洵异再次分别解释了下,众人坐在了灶台边便聊了起来。?如?闻′网? *首·发-
“大舅和二舅怎么不在家么?”王洵异问道。
“他们都出工了,你大姨夫给找了活,说是官道那边需要扫雪,听说是肃王出钱请的人,官府帮忙组织的”,大舅妈解释道。
“哦?大姨夫能过来柳家河子?”
“从柳家河走,你大姨家就在上游,比去你家要好走的多,有这好事,你大姨自然是先想到他两个弟弟的”,二舅妈道。
这次的活不是摊派的劳役,是给工钱的,所以,大家都是抢着干的。
“扫雪也怕湿衣啊”,王洵异不解地问道,就怕两个舅舅到时候会冻坏了。
“那倒也是,好在官道离着你大姨家近,冷了可以去他家喝碗姜汤,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死人”,大舅妈道。
“哦,那也很危险的,最好能有多余的棉衣换换”,王洵异道。
“啥家庭啊,还能准备两套棉衣,呵呵”,二舅妈道。
“听说关中那边有些乱了,肃王怕是要回甘肃镇老王府,这才积极清雪,给的工钱也高些,不然,谁会冒着冷风出工”,大舅妈也道。
“好了,你们都去忙着,别在这里杵着了”,老太太想到自己儿子为了几个铜钱要冒着雪出去干活,心里就堵得慌,于是,连两个儿媳妇也不喜了,开始撵人。
“行,那我们回家忙了,异儿要是不走,晚上舅妈给你做好吃的”,两个舅妈说完客套话,转身回自家了。
“洵异大表哥,我们出去玩吧。”
“是啊,去柳河玩冰去”,舅舅家的几个表弟都很热情,一脸的期待,刚刚听说王洵异是坐什么“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