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冷不防遭行凶,吓得心惊不说,脖子更是疼得厉害,两行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
“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父兄……”
小官瞧着她瓷白的身子,手劲虽然一点没松,但声音却淫软了:
“哈,你说得没错,天山山脉确实炸山了,你的父兄被埋在山里,就你还不知道,天天躺在男人身子底下,还给你父兄求情呢……”
“什么?”小翠一听这话,眼中升起簇簇火花,几乎是嘶吼了:“你们明明说……”
“说什么了?”小官冷哼,手下一使劲,又将小翠逼得后仰,露出被捏得血红一片的颈项。·y_u+e\d!u`y.e..+c?o.m/
“你自甘下贱做个狱奴,也配大爷们给你什么承诺?玩玩都算是对你的赏赐了。,6*妖*看¨书`罔- ¨首*发′”
“你若是觉得不甘心,那给爷玩过这一回,你不如跟你父兄一块去死……”
说着,小官便往小翠口中塞了破布,然后以蛮力将她的双手折脱臼,眼看就要勉强行事。
而小翠,素日里总是媚笑着的脸,此时目露坚决,拼命挣扎起来,但是又被小官打了好几个巴掌,身上也被抓出道道血痕……
“侯爷,救救她!”林妩低声道。
赵竞之对别人的事不大关心,但林妩既然这样说,他便抱着她跳下去,在小官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将她打晕了。
而后,赵竞之背过身去。林妩为小翠扯了口布,披上衣裳,又接好了手臂。^s^a?n?g_b/o\o+k!.`c?o·m?
小翠眼神怔怔,过了好半天,才唰地流下两行泪:
“为什么要救我?”
她看了林妩一眼,又看了看外头。
外头,是赵竞之在望风,他的身姿挺拔,即便穿着朴素破烂的囚服,也别有一番恣意张扬。
掩去眼底的羡慕,她冷冷对林妩道:
“你在可怜我吗?”
“有那么多人把你捧在手心疼,你一定很幸福吧,于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怜,路过也要来同情一把?”
“可是,我并不需要……”
“不是。”林妩打断她的话,面色平静:“路都是自己走的,我同情你什么?”
“我不过是,报答你罢了。”
“若不是你故意挤兑我去干脏活,我怕是也逃不脱狱卒的魔爪。”
“谢谢你啊。”
小翠愣了一下,眼睛有些发红,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她这般做,也谈不上是为了帮林妩,不过是想到自己刚来时,也是容姿出色被狱卒看上,而后便为了父兄,自然而然成了狱奴。
“用不着你谢我。”她生硬道,语气有些哽咽:“我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狱奴,哪有这么大本事?若是我有本事,就不会让我的父兄……”
许是压抑太久,无人可倾诉,她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炼人窟有个特别的营,叫做开山营,是普通犯人中最辛苦、最危险的营。
皆因牧马滩对面的平遥关,在过往数百年中,是达旦南下进入盘於的主要通道。但赵家军在此被团灭后,那里变成了白日风哭嚎的鬼城,方圆十里无人敢近。于是,达旦将南下的入口,改到了汨罗。
但问题在于,天山山脉本就险峻,有平遥关这个豁口,已然是上天的恩赐。而汨罗山谷崎岖,难以行军,故而达旦人令盘於人开山凿路。
修城墙累归累,好歹还能活着回来。但开山营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另说。且一旦被派去炸山,基本有去无回。
“这人说,只要我从了他,他便将我父兄调出来,可我这些日子套人家的话,听说最近达旦催得紧,汨罗边境已经开始炸山,情急之下我便催他,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