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不远处再次响起惨叫声。¢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却是有人脚下踩中了绊索,整个人被倒挂在树上,一旁的同伙没等救,一道火箭自远处射来——
划过黑暗的夜空,最后钉在了树上。
然后又是簌簌的箭镞声响,其余的人赶忙躲避,再抬头看时,被倒吊着的同袍已经变成了死透了的刺猬。
“士可杀不可辱!”一人愤恨地怒骂道:“龟孙子喂,有种就出来,让爷爷瞧瞧你个龟儿——”
嗖地一声,声音戛然而止。
不过短短半天,折了好几名兄弟。
陆叙眼睛都红了,尤其是常亮此时昏迷不醒。
他正要开口,被梅久利落地捂住了嘴,“别说话。”
陆叙横眉怒目,梅久低声道:“你当兵比我时间长,遇到敌暗我明,该如何应对?”
陆叙:呜呜呜呜……
你捂住我的嘴,我如何回答你?
林怀远已经抢答道:“转明为暗,伺机而动。”
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深林之中,有许多人往里面去。
“若是里面有阵法,咱们就容易被困住,刚才西北方向,已经折损了好几人,咱们去那——”
梅久点头,“已经发起了第一轮的冲击了,就算是包围圈也是会锁紧的,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兴许会有奇迹。”
主要是他们几个人扛着常远,也没办法将人拖入深山老林。
还要寄希望于过官道的车,看看能不能救了他。·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几个人当机立断,逆流往西北方向走。
深夜里,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寒冷彻骨,周遭的人都不敢说话,怕暴露位置,等到到了一处树丛。
“咱们在这趴下。”林怀远道。
几个人趴在了半人高的草丛后侧,隐藏了身影。
时间变得格外难捱,远处依稀还有厮杀声,声音渐渐走远……
梅久冷得浑身直哆嗦,眼睫毛上都是水珠,整个脸白成了纸。
他们这哪里是凯旋回京,是大逃杀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水由倾盆大雨渐渐变成了毛毛雨。
山野树林似乎都变得沉寂了下来。
一直昏迷的常亮脸色诡异地潮红起来,呻吟出声。
梅久离得远,没听清他说什么。
陆叙挨得近,抱着常亮的胳膊一直在抖,“兄弟,你坚持住,你还没成亲,你还有爹娘要养,你不像我,我没有牵挂的亲人了,你还有……”
一旁的薛万奇肩膀耸动,只是脸上全是雨水,看不清是不是趁机落泪。
梅久也难受,她压低了身子,渐渐听到常亮的呢喃声:“娘……娘……”
她眼泪夺眶而出,胸口仿佛压上了石头,沉闷地透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傅砚辞去了哪里,怎么会让他们至于险处。
可心里刚想埋怨又不得不承认 ,这群人本就是冲锋陷阵的士兵……直面危险的存在。+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她捂住胸口,忽然摸到了硬的瓶子。
那是她跟傅伯明深山逃亡的时候,从杀手身上缴获的战利品,之前傅伯明跟她说是上好的金疮药生肌膏,还有休熄丸……
休熄丸她用在了傅伯明的身上,生肌膏和金疮药她留着来的,后来在帐子里摆弄瓶瓶罐罐跟傅砚辞说的时候。
尽管忽略了逃亡的危险,只说了活命的侥幸,还有搜刮战利品时候的得意。
傅砚辞一直看着文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食指一哒一哒不时地敲着折子。
就在梅久以为他军务繁忙,懒得理她,她也渐渐收了碎碎念,打水洗脚的时候,傅砚辞撂下了文书,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摆在了她的瓶瓶罐罐里。
“这个是明血丸,可解百毒。”
梅久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你猜为何叫明血丸?”
梅久不解,抬头问:“为何?”
傅砚辞轻捏了食指,“侯府有个人有奇遇,被他师父当药罐子喂,最后百毒不侵……
偏偏性子跳脱,非要在我面前蹦跶炫耀……
于是,我便索性拿起匕首给他放了碗血……”
——“没事,我百毒不侵。”
明血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