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忠勇侯府春桃正目送梅瑾离去。!q_i_x′i^a.o-s!h~u\o`..c,o¢m+
回廊处响起木制轮椅咯吱咯吱碾过的声音,正与梅瑾擦身而过。
“劳烦,能推我去前面一下么?”傅伯明等人走远,忽然出声道。
坠儿一看是二公子,登时愣了,“二公子?”
说着,上前了两步腼腆一笑,“这有何难,二公子直接吩咐便是,奴婢乐意至极!”
春桃看向轮椅上的二公子,眸光微闪,心底很是复杂。
“哦呀。”坠儿刚推着傅伯明走了两步,傅伯明袖子里突然掉下来黑色的酸枝手球,咕噜咕噜滚落的飞快——
坠儿看向二公子无助的脸,“二公子稍等,奴婢去取……”
说着,赶忙跑了过去。
春桃低垂了眼帘,原地站着。
就见轮椅倒退着回到了她面前,“我的婢女回去给我取披风了,我听说前面的芍药开得好,能推我过去看看么?”
春桃点头,走到了傅伯明的身后。
草丛里刚捡起手球的坠儿赶紧追了上去,可走了两步忽然察觉哪里不对,步子慢了下来。
祖母说过,主子的心思深似海,有时候一句话可能不同的语气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意思。
比如都是滚。
心情不好的一句滚,是嫌弃你碍眼。
心情好的时候的一句滚,是高看你一眼,同你开玩笑……
当时坠儿心想:被人骂滚,都能骂出花来,自己还得因为主子一句显得亲昵的滚沾沾自喜……
有些贱啊。¢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可奴才就是奴才。
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二公子是嫡出公子,岂会轻易落单。
怎生这么巧,手里的球就掉出来了……
想必是有什么话想要跟主子说。
前面是一出凉亭,周遭无人,正是说话的好去处,可因为没遮挡,即便被人看着了,光天化日的也不会想歪了去。
坠儿手中拿着酸枝球,走到凉亭不远处显眼的地方。
这个位置她站得极好,既听不到里面说什么。
也离得不远,主子只要高声喊一句,她就立刻能冲进去。
而远远看去,就是两人凉亭巧遇,身边跟着丫鬟。
凉亭里的春桃看到去而复还,在不远处站着的坠儿有些欣慰,肯动脑筋了。
春桃看向二少爷俊美的侧脸,心道可惜。
若是之前,她离得如此近,恐怕都要捂住胸口,惊叫出声了。
可此时见到二公子,只觉有事。
心里此时已经打起了鼓。
是要吩咐她何事?
想要让她监视临淄王,给侯府传消息说好话?
可这样的事情,三公子傅远筝就出面了,哪里需要高贵的二公子亲自出马。`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傅伯明不是个喜欢兜圈子的人,也不耐烦浪费时间墨迹,开门见山。
“你可是春桃?”这是傅伯明问的第一句。
春桃点头,“是。”
“与沈梅久交好?”
春桃一怔,心底某一处软窝被这一句话击中,眼圈有些发红,声音颤了一下,“是。”
第三句话迟迟没来,而是傅伯明侧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春桃。
“你……”他斟酌了一下,方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按理说你有了更好的前程,我不应该阻挠,只是这世上流言袭扰,话从一人传到另外一人,越传就越荒腔走板……”
春桃静静地听着,她从三公子的人,变成了临淄王的人,临淄王若是年岁得当倒是好些,只是他满面络腮胡子,人又伤了腰腿……
当然,腰好不好她自己知道的。
可世人不知道。
流言蜚语不知道在她背后怎么编排她。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
春桃定定地看着三公子,一时不明白他过来寻自己说这些是何意?
分明之前话都不想浪费……
她很快从他三个问题反应过来,话多是知道她与梅久交好才多的谆谆教诲……
她扭头抬眸脸色微变,上前了两步,急道:“可是——梅久出了什么事?”
“她受伤了?”
傅伯明厌世而又百无聊赖的脸,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