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疑惑地看向春桃,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红光满面的她,此时脸色煞白。_4?3~k-a′n_s_h!u′._c\o¨m^
她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而是反问春桃,“你相信吗?”
春桃摇头,“我只相信我能解决的。”
梅久试探地问了一嘴,“那万一……你解决不了呢?”
高门大户有高门的规矩,在她看来无非是从一个笼子跳到另外一个笼子而已,可能规矩更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春桃几乎是一点就透,“我只是厌恶了卑躬屈膝的日子。”
与傅三公子比,临淄王是岁数大了些。
可她应付傅远筝就如同对付一条冰冷的蛇,寒彻骨髓。
就算是这次不是临淄王,下一次呢?
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件物件儿,随时可以送人,随时可以舍弃。
梅久侧头看向春桃,忽然想到了曾经做得梦。
“若是有一日,你成了贵人,特别尊贵的那种,就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春桃咯咯咯地笑了,“我还能成为妃子啊。”
梅久笑不出来了,春桃想到了什么,也收了笑。
临淄王如今是摄政王,当今陛下成年的孩子都被定国公斩杀的差不多了。`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陛下什么时候殡天归西,谁都说不好。
兴许……临淄王真的有登上大宝的可能性。
春桃心砰砰地跳着,莫名地兴奋了起来,拿起柴火往坑里添,脸被火光映衬的,通红通红。
眼里火苗窜动,是她按耐不住的野心。
“我曾经想过要站在高位处。”春桃垂下了眼帘,“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不过我也就一条贱命,没了就没了……若不是你从乱葬岗把我救回来,我早就喂野狗了。”
“临淄王人怎么样?”梅久想到那个梦,临淄王若是去世,春桃身为贵妃是要殉葬的。
她梦里没记住年份,只是看着春桃的年纪,稍显成熟,不是青涩的杏子而是熟透的水蜜桃。
这样的年纪殉葬,她会不会害怕?
若是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她会不会后悔走这一步?
“王爷待我很好。”春桃有些脸红,临淄王虽然经常夜宿她这里,却并不急色。
对她也很宽容,从不打骂,嗓门虽大,对她从来都是和声和气。
是以,春桃对服侍临淄王并不排斥。
临淄王前朝的事情也忙,每日就算来她这里,不过是说几句话呼噜就起来了,她不过是给他擦脸脱鞋而已。
梅久看着春桃,有种小说人物既定路线无法更改的无力感。¢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她想说,醒醒吧,将来你殉葬怎么办?
可如今,她就算劝说了春桃不去临淄王府,她能劝说傅砚辞许春桃离开吗?
“你想过要离开吗?”梅久直白地问道。
若是春桃真的有这个想法,她宁可去跪求傅砚辞。
春桃闻言,定定地看着梅久,眼神灼热。
梅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实话实说道:“若是你先想离开,我去求大公子……不过我没有万全的把握……”
手背被春桃盖住,用力地捏住。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春桃笑着起身,走到了一旁翻看着,然后盛出了桃胶银耳,还有一碗燕窝。
燕窝里也放了红枣借味儿。
她将燕窝递给了梅久,梅久摇头,“我吃桃胶吧。”
春桃并不勉强,抬手舀起燕窝,慢慢地吃着,“这燕窝说是滋补,吃起来跟鸡蛋清一个味道,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鸡蛋三个一文钱,粗棉布每匹四百四十文,大枣一升五文钱,大米每斗二十文,鸡一只三十文……”
“可这燕窝,一两黄金一两。还只是寻常的燕窝,不是血燕……”
“出去了自由了,又能如何,像我娘一般,日夜耕作,生儿育女服侍公婆,为了磨豆腐,天不亮就起,一块豆腐半文钱……累了一辈子,不值二百两。”
梅久本想说,她现在有些积蓄,若是春桃想出府,她可以给她。
只是话到嘴边,看着春桃低头触碰着金丝蝴蝶,她忍住了。
这一件衣服,远远超过了二百两。
想当初,她们被逼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