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场众位领导来说,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比天上掉下一块金砖还要令人震撼。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那沉甸甸的外汇数字,就像一块巨大的馅饼,“砰”地一声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整个会议室都跟着颤动。
茶水溅落在白敬亭的袖口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陶瓷茶杯与碟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顾老板,此话当真?”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连市长投来的责备目光都顾不上了。
在这个连外汇影子都难得一见的内陆城市,这两个字的分量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顾方远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滑落,在实木会议桌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你是指外汇?”他明知故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恩,是真的吗?”白敬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千真万确!”顾方远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而且不止一笔生意,接下来每个月都会有几十万的外汇收益,只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市长猛地向前倾身,价值不菲的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领带夹都滑到了锁骨位置。+w,e′i`q,u?x,s¨._n¢e?t+
市委书记那支从不离手的紫檀木烟斗,终于被重重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四溅,在昏暗的会议室里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弧光,就像在场众人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
“只是什么?有什么困难吗?”白敬亭不合时宜的追问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霎时间,十几道刀子般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
那些眼神里写满了愤怒与警告:几十万外汇啊!什么‘只是’不‘只是’的?就算有天大的困难也得给老子咽回去!
白敬亭被这些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轻咳两声,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赶紧补救道:“顾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等着呢,您快说。”
众人的目光这才重新聚焦到顾方远身上。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放下茶杯时,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诸位领导,”顾方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无论是我的纺织厂还是罐头厂,从建厂第一天起就供不应求。?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外国商人为了多拿货,甚至特意从上海调来300台最新款的缝纫机。他们承诺有多少要多少,催着我们尽快发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位领导,“但是,有两件事,像两座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
“顾老板!”市长手指点了点桌面,实木会议桌发出哒哒的声响,“外汇是国家战略需求!”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
“能办的事情我们立即办,办不到的事情创造条件也要办!”这番掷地有声的表态,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市委书记。
只见这位向来沉稳的一把手缓缓摘下老花镜,用绒布仔细擦拭着镜片,最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能让意见相左的一二把手达成共识,足见创汇这件事的分量有多重!
顾方远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这个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优雅。
“感谢领导支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第一件事,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就与市纺织厂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顾方远继续道:“可市纺织厂看我们生意好,就开始模仿我们的产品。”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商业竞争本无可厚非,输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但市纺织厂却打起了价格战,把原本1.5元的大头花硬生生压到1元。”
他冷笑一声,“交完税后,他们几乎是在赔本赚吆喝!”
在座不少领导已经开始摇头,有人甚至小声骂了句“糊涂”。
“这还不算完。”顾方远的声音突然提高,“为了避开恶性竞争,我特意去深圳学了新技术,开发出珍珠头花。”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