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排平房区域,其中有两室一厅,有三室一厅,也算是老房子,每家屋顶都有一个烟囱。
还有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区域,一首都是省级领导居住的地方。
“我大舅家住在第三排小楼,”谢雨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指着前方那栋爬满蔷薇的二层建筑。
她蹦跳着踩过满地树影,帆布鞋尖扬起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弧线。
顾方远跟在后面,目光扫过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晾衣绳上飘着蓝白相间的床单,墙角的月季开得正盛,某个窗口传来收音机里的黄梅戏唱腔。
他突然意识到,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或许这顿答谢宴,将成为解开困局的关键钥匙。
谢雨竹蹦蹦跳跳带着顾方远穿过爬满紫藤的长廊,二层小楼的红瓦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雕花木门上的铜环映出两人的倒影。
顾方远的喉结不自觉滚动——门楣上褪色的“福”字,廊下挂着的竹编灯笼。
甚至台阶缝隙里长出的三叶草,都像记忆里的老照片突然鲜活起来。
“咚咚咚!”谢雨竹抬手敲门,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活泼的弧度。
门内传来拖鞋擦地的声响,顾方远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
满头银发的老人握着门把手愣住,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明亮的眼睛:“阿远?”
“魏爷爷好,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您了。”顾方远的声音发紧,仿佛被卡在喉咙里的蝉蜕。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在这屋檐下蹭饭的夜晚,魏爷爷教他下象棋时的烟味,还有魏奶奶纳的千层底布鞋,此刻都化作眼眶里发烫的酸涩。
“你小子,”老爷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震得中山装肩头的灰尘簌簌掉落,“一段时间不见,晒的像个小黑炭似的,我都差点没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