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位拎着羽绒服纸袋的大妈,她脚上还穿着打补丁的棉鞋——这种‘选择性消费升级’,说明他们的收入结构发生了变化。”
乔治猛地转身,朝隔壁车上的翻译喊道:“张翻译!帮我问问这位师傅,南江普通工人一个月挣多少钱?”
张翻译推了推眼镜,用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与车夫攀谈。
寒风中,车夫的蓝布帽檐上结着冰棱,他掰着粗糙的手指算了算,突然咧开嘴笑。
“俺们这儿现在最低都五十块啦!”他指向远处正在施工的厂房,“前阵子纺织厂招人,开口就是六十块,还管两顿饭!俺侄子在那儿缝扣子,上个月拿了七十八块,给对象买了块上海牌手表!”
“七十八块?”乔治倒吸一口凉气,羊绒手套险些掉在车轮旁。
他清楚记得。
上海纺织厂的八级工月薪也不过六十八块,而这里的普通缝纫工竟然挣得更多?
车夫唾沫横飞地接着说:“早先俺们才挣三十块,自打几个月前,龙港镇的厂子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南江市的工资就一直在涨。你看那辆卡车,”
他指向驶过的“顾氏物流”货车,“开车的王师傅,一个月挣一百二!还不算送货的奖金!”
张翻译将对话译完,自己也听得两眼发直。
索菲亚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数字,笔尖划破纸页发出“嘶啦”声。
“工资水平短时间内翻倍,说明这里正在经历剧烈的产业升级。”她抬起头,褐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乔治,你意识到了吗?顾方远先生可能正在创造一个‘经济飞地’。”
乔治正要追问,索菲亚却抬手制止:“别再问了,这些碎片化信息拼不出全貌。要了解真相,不如直接去问顾先生。”
她合上笔记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顾老板了。我有种预感,我们这次带来的,可能不止是新订单,还有与一个未来商业巨头深度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