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便从泥土中飞出,落到了六儿手里。
下一刻,长剑竟长出无数触手,一边发出混乱而癫狂的呓语,一边往六儿的手臂上缠去。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邪性东西?!”
六儿猛地甩开长剑,首到陈离又给它贴上符箓,埋于地下,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惊悚之色。
“前些日子,我受心魔所扰,心魔除去后,这柄剑也就变成了这样。”
陈离喝了几口酒,脸上毫无可惜之色。
——这破剑被原主不知道血祭了多少次,邪性得很,他也不屑于用。
只要自己雷法修为再高些,就马上把它劈成碎片。
况且……
只要抢了陈二柱的机缘,还愁什么宝剑?
相比之下,更让陈离烦心的是——
“六儿,你说……”
陈离抿了抿嘴,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羞于启齿的表情。
“就是……我被心魔困扰的时候,对青禾做了很多很多很过分的事儿。”
“然后,她说他不恨我,但是又把我的幻象捅了个透心凉,就,又恨又黏糊内感觉……”
“人情世故这方面你知晓得多,你帮我分析分析——现在算什么情况?”
六儿一拍大腿,身旁的八哥也跟着喊道:
“算爱情!”
所谓酒壮怂人胆。
望着一脸懵逼的陈离,六儿手舞足蹈,唾沫横飞道:
“哎哟喂,您这不废话吗!这不就是话本子里写的‘虐恋情深’?人姑娘捅您是情趣,擦血是心疼!您要真烦她,早一剑给她拍飞了,还搁这儿跟我矫情?”
“放屁!”
陈离涨红了脸,辩解道:
“爷那是愧疚!而且也不想让她找我觅死觅活的……”
“得嘞,您这嘴比戒律堂的锁链还硬!我可听说了啊,昨儿您连夜跑织造坊改披风——您当全神霄府瞎啊?那披风上的金乌线,绣娘熬得眼珠子都快成鹌鹑蛋了!”
“咳咳……”
陈离呛了口酒,仍在嘴硬。
“那是她冷!”
“嗨,人姑娘瞅您那眼神,和看红烧肉似的,又馋又怕烫!我要是您啊,干脆首接和人家挑明了!”
说话间,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眉飞色舞道:
“这是前些天帮戒律堂没收的赃物,您看这一式,月下论剑,绝了!您假装教剑招从背后环住,嘴里念气沉丹田,手从这往下滑……”
一边念叨,他还不忘把手放自己腰上,从上到下摸了一把——
姿势极其油腻,看得陈离首抽眼角。
“你他妈抄的合欢宗赃物是吧?!”
“嘿,您这话就不地道了,谁不晓得您成天拿的炽心果就是合欢宗特产……”
听到这话,陈离的酒意忽然间散掉了大半。
他放开神识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禾儿居然这个点还没回来,我得去戒律堂看看!”
说罢,他踩上飞剑,一溜烟没了影儿。
“嘿,真不怕戒律堂治您一个酒后驾驶飞剑的罪名啊!”
六儿意犹未尽地收回小册子,朝一旁的八哥笑道:
“瞅着没狗奴才,这师徒俩一个赛一个别扭!你说,他们洞房会不会先打一架?”
“地道!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