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就是冷宫里吊死的芳贵人,所以先下手为强,一脚踢了过来?”
“是。-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那侍卫颤抖着老实回答道,终究心里还是不安,“奴才不是故意的,求小主饶了奴才吧,奴才下次不敢了。”
安陵容叹息一声,随意坐在了旁边的一处假山石上,宝娟拿了汤婆子给安陵容捂着暖手,继续教训着那侍卫:“下次?你踢倒了我家小主,还有下次?你这奴才真是怪得很,别的人见了鬼都是跑,偏偏你就要冲上去踹一脚,一会儿小主定要回了皇上皇后,让人把你拖去慎刑司!”
那侍卫闻言痛哭流涕:“不要啊,小主,小主求您了,奴才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等着奴才回去照顾,求您饶过奴才这一次,小主要奴才做什么都可以,实在不行,奴才站在这里让小主踹一百次,不,不止一百次,只要踹到小主满意为止。”
安陵容心下无奈,看样子,这个侍卫也是个老实的可怜人。
想来原本应该与他同班的其他两个侍卫准是看在除夕夜宴,宫中疏于看管,便撒谎忙里偷闲去了。
再者,这宫中鬼神之说向来不缺,传得神乎其神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芳贵人就这么死在冷宫里,倒真是可惜。/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行了,起来吧。”
宝娟看安陵容似乎就想这么原谅了那侍卫,心里不平,忙劝道:“小主,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这奴才实在可恶。”
安陵容示意宝娟稍安勿躁,转头对那侍卫说道:
“你有这闲心让我在这踢你一百次,我却没有这个功夫陪你在这耗下去。”安陵容的眸色侵入黑夜之中,昏暗不明,“你既要我饶过你,那你就得有让我饶过你的价值。”
过了除夕便是新年,次日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檐,安陵容坐在梳妆镜前,昨夜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小主,今日开年贺岁迎祥,昨个儿夜里皇上在太和殿受贺,礼佛祭祖之后去了太后的慈宁宫,现在正在乾清宫和众大臣们朝贺呢。辰初的元旦家宴安排在漱芳斋后殿金昭玉粹,有些规矩不得不遵。”
宝娟一边给安陵容梳妆一边讲道:“皇上席位居中,皇后在皇帝席东稍后,妃嫔席在东西,对面而设。这坐的位置是万万不可有差错的。家宴结束之后,皇上会择吉时饮屠苏酒,明窗开笔,祈求国泰民安,祛风寒,开泰。·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梳洗完毕,安陵容在铜镜中打量起今日的装扮,很是得体,不会太过张扬,恪守本分,进退得宜。
安陵容轻咳了两声:“不错,淡妆浓抹总相宜,走吧。”
漱芳斋后殿位于重华宫东北,漱芳斋前殿有一个亭式建筑的戏台,殿内西侧修有亭式一座名为“风雅存”的小戏台,殿的东侧为看戏的地方。
路上,宝娟继续介绍道:“每逢皇上的生日、太后的生日节、中元节、除夕等重要节日,皇上常在这里的后殿看戏,并在此给王公大臣赐宴。”
“这么说来,漱芳斋之前主要是看戏的地方了?”
“是。”宝娟答道,“小主,路还远着呢,今天这样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咱们脚步得快些了。”
上辈子去漱芳斋家宴,宝娟没有如此详细的介绍过,安陵容也只当是寻常,想来后怕,幸好并未因此发生什么。
“安妹妹,来这里。”
走进漱芳斋后殿,远远的就瞧着沈眉庄轻轻挥手。
殿内的妃嫔基本上都到了,大家按照长幼尊卑各自落座,唯有夏冬春不同,她特意挑选了一个东侧前排靠近皇后和齐妃的位置,硬生生把同她位份相当但进宫比她早的欣常在挤去了后排。
华妃向来不喜皇后,坐自然也不会与皇后坐得太近,也不能离皇上太远,她理所应当的坐在了西侧靠近皇上的位置,对面坐的是齐妃,虽有些碍眼但也无所谓,反正华妃也从没把齐妃放在眼里。
皇后瞧着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借着问候奚落两句华妃是必不可少的:“除了生病的莞常在,今日人都到齐了,就连华妃妹妹也来得这样早,本宫还有些不习惯呢。”
皇上还没到,华妃就没怕过谁,她得意道:“本宫念着昨夜皇上祭祀辛苦,所以也陪着一夜没睡。皇后莫不是以为臣妾特意起早,是为了早早地来见皇后吧。”
“皇上驾到!”
苏培盛在门口传呼升殿,一时之间大家都安静正色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