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巨棺。
棺盖与棺身结合处,似乎是用某种特殊的卯榫结构扣合,并没有明显的锁具。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同时发力。
“嘿!”
“吱嘎——呀——”
一声沉重而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巨大的青铜棺盖,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阴冷气息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都小心点!”陈玉楼低喝道。
缝隙越开越大。
终于,“哐当”一声,棺盖被彻底推到了一旁,露出了棺内的景象。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屏住呼吸朝里望去。
棺材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凶神恶煞的僵尸。
只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衣物的人。
那人的身材并不高大,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似乎还覆盖着什么东西。
“这是……”花玛拐凑上前,刚想看得更仔细些。
“等等!”红姑娘突然出声制止了他,她的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红姑娘?”陈玉楼问道。
红姑娘紧紧盯着棺内那人的装束,秀眉微蹙:
“总把头,这人身上穿的……好像不是寻常的寿衣。”
“倒像是……像是咱们以前戏班子唱戏,戏台上扮勾死鬼的行头!”
“勾死鬼?”陈玉楼一愣。
罗老歪也是摸不着头脑:“什么勾死鬼?难不成这棺材里躺着的是个唱戏的?”
更让人心头发毛的是,从那黑衣人的七窍之中,正缓缓渗出一种暗黄色的、带着恶臭的脓液!
“小心!这尸体有剧毒!”老洋人惊呼一声,拉着花灵后退。
众人也是脸色大变,纷纷后撤。
“妈了个巴子的!这又是什么鬼名堂!”罗老歪怪叫道,“死了都不安生,还他娘的放毒!”
陈玉楼脸色铁青。
这瓶山古墓,当真是步步杀机,处处诡谲!
“总把头,这尸体碰不得啊!”花玛拐心有余悸地说道。
“哼,碰不得也得给老子弄出来!”陈玉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究竟藏着什么玄虚!”
他转向身后的卸岭盗众:“蜈蚣挂山梯呢?取来!把这鬼东西拖出来!”
很快,几名卸岭盗众取来了特制的“蜈蚣挂山梯”。
这是一种由无数细小铁钩和坚韧绳索编织而成的工具,如同蜈蚣的百足一般,可以灵活地攀附和拖拽重物。
在红姑娘的指挥下,几个卸岭汉子将蜈蚣挂山梯的铁钩探入棺中,勾住那黑衣尸体的衣物,然后众人合力,缓缓将其从青铜棺中拖拽了出来。
尸体被拖到桥面上,那股恶臭更加浓烈。
众人捂着口鼻,远远地围观。
“搜搜他身上,看看有什么线索!”陈玉楼下令。
一名胆大的卸岭汉子,用撬棍拨弄着那具尸体。
突然,“当啷”一声轻响。
一块巴掌大小,金灿灿的东西,从那黑衣尸体的腰间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众人精神一振。
那汉子连忙用撬棍将那东西拨到近前,捡了起来,擦去上面的污渍。
借着火把的光芒,只见那是一块纯金打造的腰牌!
腰牌的正面,龙飞凤舞地刻着西个古篆大字。
“这是……”陈玉楼凑上前,仔细辨认。
当看清那西个字时,他与身旁的鹧鸪哨,几乎同时身体一震!
只见那金牌之上,赫然刻着——
“观!山!太!保!”
这西个字,如同西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观山太保?!
又是观山太保?
这口青铜巨棺,这身勾死鬼的行头,还有这剧毒的尸身……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