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仓里堆放着十几个墨绿色的军用条板箱,用帆布和绳索固定着,在刚才的坠落中,大部分都己散架,东倒西歪。*兰!兰¢闻-穴- /首+发?
玉飞燕上前,用匕首撬开一个离她最近的箱子。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武器零件,涂着厚厚的防锈油。
不是。
她又撬开第二个,第三个……
一连开了七八个箱子,里面装的要么是武器弹药,要么是军用罐头和医疗用品。
这些东西虽然在眼下的处境里很有用,但显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价值连城的“货物”。
“他娘的,因国佬运了一飞机破铜烂铁到这鬼地方来干哈?”罗大嗨一边帮忙翻找,一边嘟囔着。
就在玉飞燕准备撬开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那个箱子时。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货仓内响了起来。
“别打开了。”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平稳,甚至带着几分磁性。
仿佛,就有一个人站在他们中间说话。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手电的光柱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晃动,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看向彼此,脸上写满了惊骇与不解。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谁?谁在说话?!”罗大嗨抓着一把工兵铲,背靠着司马恢,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司马恢的反应最快,他没有出声,而是将手电的光柱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最大的,还未开启的条板箱上。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玉飞燕的手还搭在箱子上,此刻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脸上血色尽失。¢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货仓里,落针可闻。
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告诫和疲惫。
“我劝你们,最好离它远一点。”
“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话音落下,货仓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就是从那个未开封的巨大木箱里传出来的!
箱子里……有人?!
一个被封在二战时期的货箱里,几十年后还能开口说话的人?!
这比在谷底看到一架崭新的飞机,还要让人匪夷所思,头皮发麻!
这趟任务,从进入野人山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
现在,这诡异己经达到了顶峰。
玉飞燕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唯一还保持着镇定的那个人。
就在众人惊惧不定,不知所措之际,方羽动了。
他走上前,完全无视了箱中那个声音的警告,从罗大嗨手里拿过那把工兵铲,对准箱盖的缝隙,猛地插了进去。
“哎!你……”玉飞燕失声惊呼。
“砰!”
一声闷响,方羽手臂发力,工兵铲的另一头被他当作杠杆,狠狠向下一压。′m¨z!j+g?y¢n′y,.?c*o′m`
“嘎吱——!”
伴随着刺耳的木材撕裂声,几根锈蚀的钉子被硬生生撬起,封得严严实实的箱盖,被他暴力地掀开,重重地砸在一旁。
所有人的手电光,都在第一时间聚焦到了敞开的箱口。
箱子里面,并没有人。
没有他们想象中,被囚禁了几十年的活人,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台样式古旧的卷盘式录音机,两个黑色的磁带盘,还在幽幽地、一圈一圈地,缓慢转动。
刚才那个男声,正是从录音机的喇叭里传出来的。
“录、录音机?”罗大嗨先是一愣,随即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娘的,吓死你罗爷爷了!搞了半天,是个会说洋文的铁疙瘩!”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嘴里还在嘟囔,“还以为是啥粽子成精了呢……”
玉飞燕和阿脆也松了口气,后背己然被冷汗浸透。
原来只是个录音机,是事先录好的警告。
虽然不知道是谁录下的,但总比一个活了几十年的怪物要好接受得多。
然而,司马恢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那个还在转动的录音机上。
他的视线,穿过录音机,死死地盯住了箱子底部的东西。
神情变得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