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京城的小公子们成百上千,容貌俊俏的不少,像牧碧虚这般美色诱人,又洁身自好的却不多。^8′1~k!s.w?.^c!o?m¢
看这位牧小公子佛系倦怠,对谁都是一样如沐春风,想来是个洒脱之人,不会太过于纠缠儿女情长。
那些一眼看上去就不肯善罢甘休、强取豪夺的混世魔王,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去招惹的。而那些过于痴情不悔、死缠烂打的,她更是碰也不敢碰。
以权威迫人、门第显赫的,像雷州节度使赵景,有霍凝的惨例在先。
她眼中的牧碧虚对于这些道路都不沾边,乃是一个上上之选。
当然叶棘万万没有想到,千挑万选,选了个漏油灯盏。苦心经营,反倒上了一条会翻的船,无风也无浪的海洋会成为她沉没的葬身之地。
在大理寺中,看着牧碧虚终日埋首于繁浩文卷里的同僚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自从牧碧虚来到青鬼池与他们共任之后,好歹也算有几分同僚情谊,他们平日无有机会与牧碧虚推心置腹,兄弟们聚会喝酒也未曾唤上牧碧虚。
看见牧碧虚眼下这副痴迷公务的状态,大家的心中都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惭愧之感,觉得自己对牧碧虚照顾得颇有欠缺,放任了他意志消沉。+2¨3·d·a¨w¨e_n.x~u.e~.!c-o`m\身为同僚,自然要拉牧碧虚一把,将他从这无边苦海当中扯上来。
于是,七位活阎王忍痛筹资,邀请牧碧虚去凤京城中排得上号的济白楼吃酒。
牧碧虚对于这样的宴会一如既往的无甚兴致,当下裴元洲说这话时,他正欲推辞,谁知无意之中听到了其他人说了一句——
“听闻岭南西道的南平郡王近日里上凤京城来,他的旧部们宴请他,也是在济白酒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得知此事的牧碧虚一改往常的疏离,“既然如此,那牧某就却之不恭了。”
在济白酒楼的第三层,南平郡王崇开峻的旧部们包了五桌,五大三粗膀壮腰圆的将领兵士们几乎铺满了半个南区。
美酒好肉流水一般地端上来,美姬在身边轻歌曼舞,香风弥散。
这群武将言语豪迈,也没有文人墨客那些酸掉牙的气质,看得高兴了,吃得欢喜了,便直接抓银钱打赏。,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姿容妖娆的美色让人兴起,便扭过来亲个嘴,让美人陪他们饮酒作乐。
其他文人墨客看到这群武将,都知道是最近这段时日以来回凤京城面圣的边疆重士,脾气爆火言语粗鲁,也不敢轻易招惹。
一时之间,原本门庭若市的三层酒楼,因为无人敢靠近,倒是成了将领和兵士们的专场。
觥筹交错,酒意正酣。
“郡王顺应天意,福泽护体,当年在艰辛应战时独自率一支部将杀入重围,出其不利偷袭击敌营,最终力挽乾坤……”
其他将领也附和,“王爷如今深得圣心,可谓苦尽甘来,功德绵延……”
在众人喧嚇当口,也唯有青鬼池的诸位年轻人,才敢在三楼北区的角落里包了一桌酒席,与崇开峻隔着天窗回廊遥遥相望。
牧碧虚见这位众星捧月之中的南平郡王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换上了常服,身上的杀伐之气仍然不减。不论身边的人如何吹捧他,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既没有妄自菲薄的反驳,也没有得意志满地赞同。
即便身边的人代替他无限膨胀了起来,他自己也未曾有半分骄矜,此人果真十分沉得住气。
牧碧虚一边应付着同僚之间的推杯换盏,一边在舞姬叮叮当当的环佩交击响声和乐声当中,分辨着从对岸传来的谈笑声。
“人非神佛,孰能常胜不败,我亦不过是血肉之躯。多亏了众位将士的鼎力相助,才有我崇某人的今日。”
崇开峻一出声,登时将士皆默言噤声,一眼不瞬地看向他。
“当年若不是将士们英勇突围,医士出手相救,恐怕我也早已经交代在战场上。”
人这一生很难说实力和运气究竟哪个更重要,又或者是同样重要。
依照当时的情况,伤口再稍微偏离,或者军中无人可医,那么他的命运就会谬以千里。保不住那条性命,当然也无法活着回到营地,承袭兄长的爵位。
牧碧虚心想,现任南平郡王这一身荣耀也是靠着他自己刀里来火里去,剑口上舔血,九死一生才挣得的。
长兄崇开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