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一具鲜血淋漓的躯体静躺在床侧,洁白无瑕的衣裙胸口处盛开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比¨奇?中-雯?惘, .首′发′
凑近点看,明艳动人的一张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任何痛苦。脸色如纸片一样苍白,淡色的嘴唇自然闭合。
他伸出手,放到她的鼻下,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不是第一次梦见这样的场景了,午夜梦回时,她都会出现在梦里。
可无论再梦几场,他依旧难以释怀。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愁绪爬满了整张脸,眉头紧锁、眼尾殷红。
“哐啷——”
踢到了床头柜,玻璃杯应声掉落。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段誉清冷汗连连,喘着粗气从床上惊醒。
他摸着心口处激烈地跳动着,还没能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自林姝蔻走后,他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记忆。
二楼的那间小房子里,至今不敢再走进去。是他噩梦的起点、痛苦的源泉。他噩梦缠身,整晚整晚的失眠。
每每想到她最后一刻的样子,就会感到一阵心悸和焦虑。~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
怎么也抓不住,就好像失去了最珍视的宝贝,午夜梦醒后一人回到原点失魂落魄。
身旁的玻璃杯倒在地上,水流咕咕涌出打湿了地毯。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林姝蔻离开已经过去三年。
段誉清掀开帘子,晨曦初破,霓虹灯在半隐半现的天空中闪烁,各色各样的建筑林立,构成一幅繁华的都市景象。
没等高考毕业,他参加了全国物理青年大赛,被b市邻省的华大破格录取,目前就读于大二物理系专业。
他换好衣服、穿上鞋子走出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宿舍。华大从建立至今共设有十间单人宿舍,不过要求是只允许整个系部前十名搬进去。
清晨的露珠洒在绿叶上,薄雾弥漫着整个空气之中,使得整个华大的建筑若隐若现。
他戴上耳机围着华大郊区晨跑。这两年里,为了逼自己不继续颓废,只能通过不断运动一点一点发泄失控的情绪。
三年过去,脸上的青涩稚嫩渐渐褪去,他不像少年时那般喜形于色,成了更沉稳更凌厉的样子。+山~捌*墈.书`惘* ′首^发`
比起从前,他身上的冷漠近乎要涵盖掉所有的情绪。
但不变的,依旧是那英俊的面容和左耳上的银色耳钉。
段誉清的眉梢冷峭,面部线条锋利,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垂眸时睫毛浓密纤长,嘴唇薄而红润,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冷很凶,像天上不近人情的神仙。
虽然长相冷酷,但是性格算得上好相处。刚开学的时候,不少人向他告白,有和他同届的,也有大他一届的。
后来见他都不为所动,没对哪个人心动过或者身边有个突然亲近的人,渐渐地也都放弃了。
传言称他性子冷淡,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男女关系不感兴趣。
物理学院里本就男多女少,女生们都戏称他是物理系的冷美人、华大的一株冰山雪莲。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段誉清听见这个称呼也没生气,随他们去了。
跑了近一个小时,他看向运动手表,停下脚步。
抬头看向泛白的天际,太阳透过高耸的建筑群间隙里冉冉升起。
东边浸染上一层温柔的琥珀色,宛如一张金灿灿的大馍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只要他还记得那个人,就会一直等到她重回的那天。
早上七点半,段誉清回了趟寝室洗澡换衣,又去了趟食堂吃早饭,接着去荟萃楼上物理实验课。
上完课不到中午的时间,打算原路返回宿舍。
前方不远处,人群涌动,热闹非凡。学校正在进行迎新活动。迎新帐篷下,各个社团的学长学姐在为社团揽招新成员。
什么音乐社、舞蹈社、戏曲社……五花八门的排满了一整条街道。新生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热情的学长学姐们包围。
周围的帐篷下围满了人,而物理社团人寥寥无几,可以称得上是根本没人。新生们不是看了一眼后就走了,就是完全不感兴趣直接无视掉。
“哎……”
“咱们物理社团压根就没有新成员!我这个社团长还想着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