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英站在床边一米开外,恭敬地垂首:“周导,您找我?”
周书恒笑了笑,指指床边的椅子:“坐。¨幻~想′姬? ^首\发.”
李红英依言坐下,略显拘谨,目光下意识扫过他打着石膏的腿,停留片刻,才低声问:“您腿……还疼吗?”
他受伤后一直没让她来探视,她本以为是自己不够格。今天突然接到通知,简直是受宠若惊,特意换上唯一一身新衣服赶来。
“无碍,过两天出院。”周书恒语气轻松,忽然话锋一转,“红英,今年多大了?”
“二十。”
“那跟我差不了几岁,别总‘您您’的,都把我叫老了。”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公司还适应?”
“适应!”李红英立刻挺直腰板,急切表态,“活儿轻省,王秘书也肯教我。我…我没念过几年书,但能学!您给的那几本书,我都啃完了!”
她生怕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丢了。从片场打杂的农村丫头,到如今坐在影视公司明亮的办公室里,全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提携。他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耀眼得让她不敢直视,连偷偷想想都觉得亵渎。
周书恒看着她紧绷的样子,笑容温和:“学习不急,慢慢来。”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李红英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如鼓,慌忙垂下眼:“周导……呃,你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王秘书提过,你拳脚功夫不错?”周书恒问道。
“嗯!从小跟着爷爷练过,也做过武替。”李红英回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周书恒点点头,沉吟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红英,有件事,想托付你。”
“您说!”李红英立刻应道。
“我需要你去保护一个人。”周书恒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但记住,绝不能让她知道,你认识我。”
“好,我都听您的安排。”李红英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
周书恒出院后,在父亲周明远面前表现得异常恭顺。′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他把辅助拐杖靠在红木桌上,站在对面,低眉顺眼,语气诚恳:“爸,这次受伤让我想通了很多。以前是我糊涂,被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蒙蔽了。您放心,唐蜜……我不会再去想了。我会把心思都放在公司上,按您铺的路走。”
周明远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里,目光锐利的盯着儿子。这副恭敬的姿态无懈可击,但阅人无数的老狐狸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知子莫若父,他要是当真放下了那个唐蜜,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这个女人忤逆自己,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他眼底深处那点被强行压下的、如同困兽般的光,瞒不过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没有搞到手,现在说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但是他绝不能栽在这个女人手里!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取得如今的成就,他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不同了,他是周家的荣耀,他决不允许自己给他设计的康庄大道有丝毫的威胁。
唐蜜,那个女人,就像一颗顽固的种子,深埋在儿子心里,成了他掌控儿子的最大变数,更是儿子“正途”上最碍眼的绊脚石。
周明远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想通了就好。男人,事业为重。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该断则断。”
周书恒低着头,姿态谦卑,“爸教训的是。”
“行了,回去养着吧。”周明远的目光扫过儿子的肩头,上次在医院被鞭打的地方也不知道长好了没有。
周书恒拄着拐,安静地退了出去。
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他表面恭敬,私底下做什么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解决不了儿子,可以解决影响儿子的人,殊途同归。
……
周明远并未因儿子的保证而放松警惕。相反,周书恒那完美的伪装更让他心生忌惮。儿子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掌控轨道,这让他很是烦躁。他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唐蜜。这颗绊脚石,必须彻底粉碎。
机会很快送上门来。李漫妮来找他兑现承诺了。
她现在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好容易在杨柳红的舞蹈工作室站稳脚跟,也跟着蹭上了郑杨这个舞蹈首席的课,可高兴日子没过几天,郑杨不来上课就不说了,就连杨柳红的舞蹈工作室都倒闭了,母女俩个还被抓紧了监狱。*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