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死丫头想要什么马上就要得到,得到了又没兴趣了,真是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
但她还是习惯在几乎所有的事情上依着凌苏苏。
有凌苏苏在,苏妤精神能稳了,心思能定了。
产后抑郁外加丢了亲生孩子的头两年,苏妤每一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吃不下东西,瘦成了小小的需要输营养液的骨头架子。
蓝天、白云、鲜花在眼中全无色彩,丈夫一遍遍的鼓励和爱意近在咫尺,她听不到碰不到,每一根神经被抽丝剥茧分离出来般的折磨,期待着每一个可以纵身跃下赢得解脱的高楼。
后来有一天,凌新旬犹疑地给她抱来一个小小的女婴。
虽然说新生儿都一样的皱巴,让人看不大出来区别,苏妤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婴和自己亲生的小孩间的区别。
这女婴看起来在娘胎里就营养不良似的,比她女儿刚出生时小了一大圈,但是天生不怕人,不哭不闹,边把手指头塞嘴里还边淌着口水对苏妤笑。苏妤接过女婴,把她的小手用口水巾擦干净,她麻木的脸,跟着女婴又哭又笑起来。
看着女婴从怀中的一坨软肉,长大,学步,跑跑跳跳,长大,越来越健康,苏妤的宽慰与自豪无法言说,灵魂的破口被新生的灵魂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