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润秋立在地上,疼得弓起了腰,五官挤到了一起,最后啐吃一口老血,道:“大长公主殿下,你真以为你的人能救下林苡吗?你真以为我毫无防备吗?”
康润秋才把话吐出来,寿康大长公主的巴掌就飞了他的脸上:“丑人多作怪!”
正是张云皋急上心头时,残刃回来了,他附在张云皋耳畔,轻道:“殿下,娘娘无碍,眼下林家夫妇伴在娘娘身侧,院里也蹭添了人手,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第·一!墈/书,蛧~ ?蕪`错`内~容·”
张云皋垂眸,点点头,让残刃走了。
他毫无迟疑地朝着寿康大长公主跪下身来:“多谢姑奶奶。”
寿康大长公主抚了抚袖口,道:“不去看看你媳妇吗?”
“那此处?”
“用不着担心,都是皇帝默许的,皇帝隐忍至今,为的就是让康润秋出个大错,他好有理由出手收拾康润秋,进而一并料理了康家。”
太子府
林苡已经醒了一段时候了,现如今正面色惨败地躺在榻上,春醒一小汤匙,一小汤匙地将药喂进林苡的嘴里。/x.i~a\o′s?h`u′o\z/h~a+i+.¢c¢o,m^
春桃眼里有活儿,春醒喂完几汤匙,春桃就向前捻了帕子给林苡擦拭嘴角上的药汤。
一碗药,林苡喝了许久,春桃手边的帕子用得那叫一个干净,一块不剩,正欲支使小丫头出去拿帕子时,张云皋正好踏进屋里。
春桃欠欠身:“见过殿下。”
“娘娘如何了?”
春桃还没有开口说话,张云皋的急性子又来了 。
只见张云皋摆摆手,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林苡床榻前问候着。
林苡不愿意见他,然而,眼下力薄,也只能微微错过眼去,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偏张云皋没有那眼力见儿,一门心思地往上凑,热脸去贴那冷屁股,还贴得心舒意快。
春醒喂完了药,春桃正要向前给林苡擦嘴时,张云皋的大手挡住了春桃,手上微微用力,接过了春桃手里的干净帕子:“孤来吧,你先下去。”
春桃是从“春”的大丫头,虽赶不上春醒跟着林苡的时候长,可也不差,尤其是她的心肠,更是百转千回,纵是先前林苡幼时打碎了林家祖母给的茶盏不肯承认,春桃都能看得出来,遑论这点林苡早已摆在面上的态度。′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于是,春桃颔首,道:“殿下金贵,这点粗活儿还是婢子来吧。”
张云皋知道林苡素来看重春醒,春桃这俩丫头,也不敢睨着春桃:“娘娘醒了要吃小厨房的燕窝,你去看着点火候儿。”
张云皋这是要打发她走了。
春桃目光稍稍瞥向了林父林母,直到林母点头应允,春桃才肯挪步。
张云皋自幼习武,手上茧子不算少,横七竖八地攀满了手掌,拿刀练剑的手此时干起了精细活儿,离了一贯的刀剑,张云皋还真是一时拿不准力气。
他只能将手上的力气,一轻,再轻,三轻,生怕弄疼了林苡。
张云皋的茧子实在是重,纵是隔着百般柔软的丝绸帕子,林苡还能感觉到他的茧子在自己脸上徘徊流转,张云皋一擦,林苡便头皮发麻。
林苡撇撇嘴,难受得很。
张云皋见此情形,手上的力气又是放轻了不少,可力道岛是轻了,就是药渍擦不干净了。
张云皋看着躲不及的林苡,落寞道:“苡儿,我明日便进宫去待着了,你就惯我一回,许我替你擦擦脸吧。”
林苡想来是个好听事儿的,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小媳妇儿不刷碗,林苡都说的上来,且头头是道,唯独到了张云皋这儿,林苡连想听都不想听,恨不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云皋也不恼,也不管林苡愿不愿意听,继续道:“今日是康润秋绑了你,我赶到时,寿康大长公主已经将你救下,送回来太子府,康润秋胆敢谋害太子妃,现已关押宗人府,康家的几个官员也被拉下马来。
“康家十之三四的产业也快被没收了,虽说是掌柜的拿着产业契书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铺子还是会回来的。”
林苡脱口而出:“够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她一点也不想听见他被别人当成诱饵,去冒出这一条大鱼来,垂钓者毫发无损,盆满钵满,鱼饵遍体鳞伤,怨诽满腹。
张云皋道:“你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