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哒哒……
如同双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之上的脚步声响起,远天的虚空之上,浮现出道道涟漪。
一道身穿青袍的男子出现在皓月的照耀之下,平静的扫视着陆巡阳,扫视着陈言。
天间一切都静止了,唯有他还在踏步前行。
随着他一步落下,衣袂翻飞间,人间山河都好似急剧的缩小,缩地成寸,一步万里。
青袍男子看向陈河的脑袋,看到那一双经历无数磨难,早已精疲力竭,没有任何意志与灵魂的干枯双眼。
“陈河……”陈主的眼里闪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你死了……”
陈河死了。
虽然还活着,但心早已死去了,哪怕之后修复肉身,陈言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样子了。+h.o/n\g+t-e~o¨w^d?.~c~o^m¢
就像是在十八层地府深处饱受万年的折磨,心智早已变化,意志早已消失。
陈主缓缓的抬起右手,顿了一顿,但还是挥了挥。
哗啦一声……
陈河的脑袋消散开来,彻底消失在人间之内。
陈主眸色平静:
“陈言,你如今不过十九岁,为何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哪怕你认为陈河该杀,那也应该给他一个痛快,而非修改他的认知,令他遭受万年痛苦。
此非君子之义。”
他的声音传来,下一瞬,身体已经出现在姬州上空。
“你或许认为我冷血万千,可我觉得,你不遑多让,甚至远超于我。”
陈主平静说着:
“你或许从未恐惧过我,但我却恐惧于你。!鑫+顽?夲_鰰,戦/ ,醉·鑫-章′踕~耕-辛`筷¢”
他竟是没有丝毫保留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
一个能令敌人遭受抽筋剥皮之痛整整万年的人,那该有多恐怖?
陈言看似平静,但陈主却好似一眼就看到了陈言内心深处那一头由愤怒所凝聚的狂兽。
“你隐藏的很好,甚至这一战以来,你从未表现过愤怒与张狂。
但你瞒不住我,你想要释放心中的怒意,你想要五族来承受你的怒火,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袭杀姬州的这一个计划。”
陈主说着,再度一步踏出,与陈言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整个天下,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但整个姬州境内,却无人可以动弹,只能听到,连转动眼珠的能力都没有。
强大。
难掩的强大。
超脱所有人般的强大。
这就是陈主!
“袭杀姬州的计划,只会是你做出,在我的认知里,陆巡阳不会做如此紧迫的计划。”
陈主负手前行:
“我本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你们突袭姬州,但看到此刻的你,我明白了。
你令我感到寒悸!”
陈主眯起眼睛。
保不齐那一天,陈言再也无法控制这一头狂兽,让人间遭殃。
他不知道,陈言如此之幼小的年龄,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蕴养出如此狰狞的愤怒。
不应该。
这与陈言的年龄并不符合。
他尝试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这一个不符合常理的青年。
然后便发现了这种感觉。
撕裂感!
这是撕裂感,也是不和谐的地方。
太不和谐了。
他看到陈言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隐藏的巨大宝山,就好像看到了人间最深处的秘密。
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那一股令他都心悸的冲霄怒意。
世人只知陈言之神异,但若是从敌人的方向去思考陈言,那便越来越恐怖。
陈主发现了。
他甚至在陈言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夏主的影子。
陈主缓缓摇了摇头:
“陈言,你不死,天下必乱,人间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