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佳喘了口气,脸颊冻得通红,“他说不打扰你休息,明天也不用来送他,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s,w¨k~x¨s_w/.,c~o^m¨”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用旧报纸包得紧紧的,塞到姜远寒手里。
霍佳佳又说:“他明早六点半的车,我哥……说你不用勉强,就当他多嘴了。”
姜远寒怔了一下,手里还拿着淋菜的水壶,没来得及反应。
霍佳佳说完这句话,也没多做停留,转身跑了出去,说是还得回车间,刚才是偷着跑出来的。
摊子前又恢复了平静。
姜远寒手指微凉,低头看了看那个纸包,揣进口袋里。
姜超元和韦桂芳相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收摊回到家后,她坐在小桌前,轻轻拆开那层旧报纸,里面竟是她摔坏的牛角梳。
牛角梳缺了个小豁口,她原以为早就扔了,可现在梳子却被细细打磨过,豁口处镶了个小木片,一看就是霍衍那种做事认真的风格。
报纸里还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上面是霍衍的字,干净挺拔,一如他的人:
“修好了,留着,不碍事。”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心口像有什么轻轻地敲了一下。
这梳子是她随手放在灶台的旧物,没人会当回事。·s~i`l_u?b¨o′o.k-..c?o*m¨
她随口跟霍衍说过,这是她用第一份工资买的,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很喜欢,一直都在用。
可有一次她和魏长冬发生争执,梳子被他摔坏了,她就没再用过,本想着丢进灶台烧火,后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被他捡回去,修好了,洗干净,还包了报纸,托佳佳交给她。
他是真的认真对待她说的话。
竟连这种事都记得。
姜远寒将梳子放在桌角,看着豁口的地方,似乎映着灯光微微发亮。
晚上临睡前,姜远寒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她手里一直转着那把梳子。
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可她不是没心肝的人,这份情,她记下了。
但想到他的求情,她低声叹了口气。
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去了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她翻了个身,窗外一阵风吹过来,瓦缝被什么刮得作响,她披了件外套起身,去灶房喝点热水。
炉子边的灯泡昏黄,韦桂芳坐在灶前捡菜,看到她出来,有些诧异:“小寒,还不睡?脸色怎么这么差?”
“口渴。¢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姜远寒低声道。
老太太没再追问,过了会儿像是随口说道:“听佳佳说,小霍明天一早的车回京市。”
“嗯。”
“人走得倒也利索,不像有的人,在菜摊上捡个空心菜都要缠着你打听东打听西的。”
姜远寒没忍住笑了声:“奶奶,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韦桂芳看她一眼,把菜根扔进盆里,语气忽然正了些:“不过说到底,那孩子待你不错。不是说咱家图什么人家身份地位,咱也不稀罕,可人家帮你挡过风头,替你出过头,又不图你什么,这样的情分,还是要记住的。”
姜远寒干脆坐在炉边暖手,没吭声。
韦桂芳把菜放到一旁,随口问:“小霍是不是托你做什么事?”
姜远寒嗯了声:“他让我帮个忙,我还没答应。”
“那你心里想答应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
韦桂芳叹了口气:“我也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就说一点,小霍这人,帮过你不止一回,也没图你什么,你要是觉得这人情还得过,那就帮。
要是心里觉得别扭,也别勉强,只要你问心无愧,别人说什么都不用管!”
姜远寒没说话。
厨房里静了会儿,姜远寒低声开口:“他想让我跟他回趟京市,大概要四五天,我怕生意上的事忙不过来。”
韦桂芳:“你就是担心这个呀?傻姑娘,年还没过完,能有多忙?有我和你爷爷,你叔在这儿,用不着担心!再说了,京市好啊,你趁着这个机会也能去涨涨见识,看看人家的市场怎么运作,给咱们家吸取多点经验!”
“奶奶,你都不问我跟他去京市做什么吗?”
韦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