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捧着那杯已经凉掉的姜枣茶,沉默半晌,终于开口。,x-i¨a`o¨s,h~u?o/c-m_s,.-o+r!g!
“……我听人说,你离过婚。”
她语速很慢,像是怕说快了,会让这话刺得太重。
但她并没有躲避姜远寒的眼睛,甚至像是刻意地要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姜远寒思考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如常:“是的,您听得没错。”
宋婉的手在杯身上轻轻转了转。
“还有人说,你之前和你前夫的家里闹得挺僵,在市里都传得很广,说你泼辣,说你精明,说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姜远寒的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传闻里的我,听着挺热闹。”
宋婉没笑。
她盯着姜远寒的脸,像是在分辨她到底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强撑出来的云淡风轻。
“远寒,我这次过来,不是来质问你什么,更不是来追着你问罪,我不是那种人。”她声音放缓了些,“但我也是做母亲的,听到这样的事,不可能当没听见。”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上次在京市待了几天,我们相处得也不错,你救了我,我心里一直记着,我对你非常满意,那时候就已经把你当作我们家儿媳妇了。\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所以我才想亲自来看看你,看看到底是别人造谣,还是你真的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姜远寒沉默片刻,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低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宋婉续了一杯热水。
她轻声道:“宋老师,既然您是听到了传闻,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是,我的确离过婚,和前夫确实闹得不好,他和他那一家人欺负我,啃我的钱,动手打人,最后还想拿我做文章。”
她停顿一下,抬起眼睛看向宋婉,“我不是什么泼辣的人,但我也不是泥巴人,他们想骑在我头上,我自然要反抗,这些话,我没觉得羞愧,也从不遮掩。”
“至于外面的人怎么传,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宋婉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远寒,伯母不是兴师问罪,不管你和小衍以后能不能走下去,伯母都记着你的好,你不要跟伯母生分了。”
宋老师这个称呼,宋婉听着还是不舒服,她更喜欢姜远寒叫她伯母。
姜远寒点了点头,继续说:“伯母,您家世好,见过的人多,我不信您真会只听那些传闻就定一个人的好坏,否则,您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亲自来看看我。”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既是尊重,也是暗示。
宋婉心头一震。
眼前这个姑娘,不像一般的小家子气。~g,g.d!b`o`o`k\.¢n*e_t^
她说话有理有节,既不自卑,也不逞强,甚至没有一点埋怨和讨好,像是把一身委屈全都磨成了底气,压在骨子里。
这样的人,她不会小瞧。
“远寒,你不打算告诉小衍这些事吗?”宋婉忽然问。
“他知道。”姜远寒回答得干脆。
宋婉大震:“你说什么?小衍他知道?!”
姜远寒轻轻呼出一口气:“伯母,事到如今,我也不该再瞒着您了,其实我和霍衍没在一起,我之所以跟他去京市演一出戏,是因为他对我有恩。”
宋婉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还没在一起?”
“从头到尾,都没。”姜远寒淡淡地道,“回京市那次,是他求我帮忙,之后我就回了宜城,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确认过关系。”
这话一出口,宋婉的眼神明显有一瞬失焦。
心里非常复杂,不知道是喜是悲。
一方面她接受不了姜远寒离过婚的消息,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姜远寒这么好的儿媳妇。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低声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遇到难题从来都是自己扛,从没主动求过谁帮忙,他开口求你,说明他心里有你。”
姜远寒听着,神情却没有动摇:“有是一回事,合适又是一回事,伯母您应该最清楚,霍衍出身正派,学历高,长得好,是顶尖的青年干部。
我呢?一个离过婚的菜贩子,连小学都没念完,旁人看我们凑一对,不说笑掉大牙,至少也得说我高攀了。”
宋婉猛然抬头,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痛惜:“远寒,伯母从来没有觉得你高攀,你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