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寂,长公主府内悄然无声,只有夜间的蝉鸣,以及烛火燃烧的声音。′d,a~w+e/n¢x?u/e¨b/o`o!k-._c·o′m*
就在白天,皇寺的住持亲自过来为长公主做法事,但刚刚进行到一半,所有的僧人都被长公主严辞赶了出去。
长公主自从梦魇以来,性情暴躁不己,那些僧人不敢多加耽搁,只能匆匆回皇寺。
盛棠躺在自己卧房当中,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日里母亲听到僧人诵经敲木鱼的声音,烦躁的好似是一头狮子,歇斯底里,毫无形象可言。
不管是御医还是僧人,都无法治好母亲的病症,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还有,外祖母和舅舅都是极其相信皇寺住持的,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们会不会认定母亲无可救药?
盛棠担忧不己,可往往越是害怕发生的事情,它就肯定会发生。
翌日一早,皇帝的圣旨来到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宁如丽身中邪祟,被强行送去皇寺清修。
而盛棠,被封为端宁公主,送往陈国嫁与九皇子和亲。
接连两道圣旨,顿时如同一枚炸弹一样,惊得整个长公主府翻天覆地。
而京城当中,坊间对于这两件事情也是议论不休。~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前者还好说,在寻常百姓看来,宁如丽即便去了皇寺,她也还是长公主,依旧享受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可盛棠被封为公主,送去陈国和亲……
这几年,宁国和陈国先是封禁了贸易往来,并且边境纷争不断,现在送公主去和亲,是表示宁国不如陈国吗?
国强民才强,宁国若是不如陈国,他们这些岂不是也要跟着受苦?
“端宁郡主被封为公主?”云歆凑到云朗面前问道:“那位公主是不是就是之前你帮着抢回荷包的?”
云朗点点头,“应该是吧。”
长公主宁如丽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想来应该不会再有别人。
云歆悠悠叹息一声,“真是太可怜了,听说陈国的气候比宁国冷多了,而且去和亲,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吧。”
虽说盛棠从出生开始便被封为郡主,享受着皇室的荣华富贵,应该在宁国有需要的时候去和亲。
可皇帝还有那么多的皇子公主呢,怎么不见皇帝让自己的亲生子女去和亲?
说到底,和那些皇子公主相比,盛棠还是处在了劣势。
没有权利,就要挨打。
云熠注意到云歆垂眸深思,想了一下说道:“我们明日便启程往南去吧,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们去了西域之后,还可以去苗疆领略一番。,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去苗疆当然好呀,听闻那里部落的首领是个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西域也好苗疆也好,对云歆来说都是书本上看到的地名,没有身临其境,没有真实的感受。
云熠三人是在第二天一早启程,离开京城前往西域。
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了宁国皇室送端宁公主出嫁去陈国的队伍。
队伍浩浩汤汤,气势磅礴,分明从头到尾都是大红的喜色,可队伍中却没有多少欢快的气氛。
一同离开京城,十数里之外云熠三人同送亲队伍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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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滚开,你们给本公主滚开。”
“谁允许你们送棠儿去和亲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棠儿是我唯一的女儿。”
皇寺当中,原本寂静的禅房内此刻满是宁如丽的咆哮声。
禅房外面,有伺候的下人和宫中派来看守的侍卫,但无一例外都静静的看着宁如丽发泄着心中的怒气,没有人上前阻止。
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她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姐,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可她既然被‘身染邪祟’的理由送到了皇寺,那她再出去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身处皇宫中的人,最会的就是见风转舵,根本不会有人对一个疯了的长公主用心伺候。
宁如丽大吵大闹了一通,眼见没有人搭理她,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分明在几个月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是宁国第三尊贵的人。
可现在,她被囚禁在逼仄狭小的禅房之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她唯一的女儿,还被送往陈国和亲,从今往后母女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