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北地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6′1·看~书,网· ?免\费\阅?读\而远在西南的苗疆,确是风和日丽、碧空如洗,暖阳洒在苍翠的山林间,映得溪水粼粼,鸟语花香,恍如世外桃源。
令狐冲昼夜兼程,将十日路程硬生生缩作三日。此刻他正穿行在苗疆险峻的山道上,脚下毒瘴弥漫如墨,身旁荆棘丛生似刃,崖间毒虫伺机而动。他却浑不在意,周身真气流转,在体外三尺处结成无形气墙,所过之处毒雾退散,衣袂不染纤尘。
令狐冲循着地图疾行,接连绕过数十座苗寨竹楼,终于行至五毒教总坛所在的山谷,却听得前方喊杀声震天。他心头一紧,脚下轻功施展到极致,几个起落间已跃上一处断崖。
但见百余黑影疾掠而来,为首二人,一男一女,身着墨黑长袍,袖间暗绣日月交辉纹,正是少室山下围他和任盈盈的魔教三长老之二,桑三娘与秦伟邦。二人身后,百名魔教教众各执兵刃,杀气腾腾,直逼五毒教山门。
令狐冲与这三桑娘算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二次五霸岗上,桑三娘被向问天当作‘见面礼’捆成粽子扔在他脚边的。
五毒教总坛依绝壁而筑,千檐万角如毒牙倒悬,周遭终年锁着五彩毒瘴,飞鸟过之即坠。*6′1·看~书,网· ?免\费\阅?读\魔教众人却似服了辟毒灵丹,百余人踏着枯枝铺就的山道,黑压压如蝗云蔽日。
“呜——呜——”竹哨声刺破毒雾,两座吊脚楼上的五毒弟子慌忙示警。霎时间铜锣震谷,数十名苗装弟子自竹楼蜂拥而出,腰间毒囊鼓胀,手中淬毒兵刃泛着幽蓝寒光。
忽见一道蓝色身影如轻烟掠至阵前,正是五毒教主蓝凤凰。她罗裙翻飞间已立在山门石阶之上,蛾眉含煞,朱唇轻启:“圣教诸位远道而来,敝教招待不周了。”声音清冷,竟将四周毒虫嘶鸣都压了下去。
秦伟邦纵声长笑:“五仙教盘踞西南多年,今日合该归顺我圣教!”话音未落,手中九环刀猛然劈出,但听‘咔嚓’一声巨响,道旁一株三人合抱的千年毒檀竟被刀气拦腰斩断,断口处渗出腥臭黑汁。
桑三娘阴恻恻一笑:“蓝教主,江湖左道十之七八已入我圣教麾下,还望蓝教主不要负隅顽抗,乖乖领着弟子随我等上黑木崖。”
两方剑拔弩张,令狐冲深怕支援不及,身形已悄悄摸近五毒教总坛百步开外。/微/趣·小?说+网* !首/发-岂料他异常谨慎,却发现蓝凤凰眼波似有若无地扫过藏身之处,朱唇边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桑长老、秦长老远道而来,有事好好商议,何苦乱兴干戈。”蓝凤凰纤指轻捻腰间银铃,脆声笑道:“我们苗疆素来热情好客,已为两位备上好酒好肉,若两位有胆,且随我入内。”
伏在古树虬枝之上的令狐冲闻言剑眉微蹙,暗忖这蓝凤凰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五毒教总坛处处暗藏杀机,若不是身怀九阳神功毒免,他也不敢托大独闯,桑三娘二人怎会如此轻易入彀?
岂料接下来的一幕,跌破了令狐冲的认知。
“蓝教主盛情,我等岂敢推辞?”桑三娘轻笑一声,竟真的大步流星走向严阵以待的五毒教众。
秦伟邦更是转身喝道:“日月神教弟子听令!未得号令,不得妄动!”说罢竟也抚掌大笑:“只盼蓝教主酒足饭饱后,莫要推辞随我等上黑木崖。”
眼见双方弟子仍在阵前剑拔弩张,三位首脑却已谈笑风生地往总坛深处行去,令狐冲不由得暗自称奇。
这五毒总坛不设围墙,茅檐竹舍间毒虫游走,令狐冲身形一掠,趁三人不备跟着摸了进去。蓝凤凰引着二人七转八绕,最终步入一座悬在毒沼之上的竹楼。令狐冲身形如烟,悄然贴至廊下,透过竹篾缝隙查看屋内情形。
三人一入屋内,方才的谈笑风生之态顿时消散。桑三娘与秦伟邦整肃衣冠,竟齐齐向蓝凤凰躬身行礼。
“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蓝教主海涵。”秦伟邦压低声音道:“圣教弟子中恐有东方不败的耳目,不得不做这番姿态。”
桑三娘从袖中取出一枚黑木令牌,轻放桌上:“我等奉杨莲亭之命前来受控左道豪杰。任教主有令,待北地冰雪消融,请五毒教全教上下配合杨莲亭,移驾黑木崖。”
蓝凤凰玉手轻抚腰间银铃,发出一串清脆声响:“两位对其他门派首领,可没这般恭敬吧?”她眼波流转间,已引二人入座。
那张苗绣桌布上摆满了酸汤鱼、腊肉等苗族佳肴。屋内只有三人,却摆了四副碗筷,却蹊跷地备了四副碗筷,主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