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刚刚踏入县衙内院,贾子轩便快步迎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李大人可曾辨认出那名刺客?”
李卫东心中烦躁,根本不想和他废话,直接问道:“葛大人在何处?”
贾子轩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但他还是压下心头的不满,低声提醒道:“李大人,小人斗胆多嘴一句。`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苏俊是刺客无疑。”
“李大人聪慧绝顶,想必明白小人的意思。”
李卫东心中暗自冷笑。
事已至此,他怎么会不明白?
苏俊,分明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羔羊!
县衙内堂。
李卫东见到了葛庆丰。
葛庆丰端坐于主位,神色间隐隐透着几分闲适与自在,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二人目光交汇,葛庆丰直截了当地发问:“卫东,王班头他们擒住的那人,可是此前在县衙以及松风茶阁逞凶作乱的刺客?”
李卫东脑海中不断思忖,斟酌再三后,他缓缓开口道:“大人,下官虽曾与刺客有过交手,但当时情形混乱,刺客始终以黑布蒙面,下官未曾见过刺客真容,难以确认。”
葛庆丰面色一沉,眉头紧蹙。
片刻后,他面露苦恼之色,长叹一声,说道:“苏俊冥顽不灵,本官命人严刑拷打,他竟依旧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招认。”
言罢,葛庆丰目光陡然一转,直直地落在李卫东身上,言语间更是近乎直白的暗示:“卫东,你的证词于本案而言至关重要!”
“你再想想,他究竟是不是刺客?”
刹那间,一股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在李卫东胸中翻腾。`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葛庆丰这些人,全然不把他人性命当回事,完全是草菅人命!
李卫东双眼紧盯着葛庆丰,沉声说道:“大人,苏俊的身形与昨夜在松风茶阁出现的凶手并不相似。”
葛庆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恰似乌云蔽日,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李卫东。
沉默片刻后,葛庆丰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本官敢断言,苏俊定有同党,二人交替作案,故意设下迷局,妄图迷惑!”
李卫东在心底忍不住狠狠爆了句粗口。
槽!
什么狗屁同党!
这个葛庆丰简直是丧心病狂,荒谬得离谱!
李卫东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葛庆丰。
葛庆丰神色平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自信笃定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这幅模样,让李卫东恨得牙痒痒,一股愤懑与不甘,在胸膛翻涌!
他恨不得马上戳破葛庆丰虚伪的面具!
突然,李卫东的脑海中浮现出此前岳明对他说过的话。
岳明曾反复强调,能够从翰林院直接外放担任县令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必有其过人之处。
李卫东心思急转,如同在一团乱麻中寻找头绪。
他明白,葛庆丰已经铁了心要将这桩案子死死扣在苏俊头上。
倘若自己执意为苏俊开脱,无疑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可言。^8′1~k!s.w?.^c!o?m¢
自己势单力薄,贸然与葛庆丰撕破脸皮绝非明智之举,首要之务还是先维持住和葛庆丰的关系,保住自己。
至于秀才苏俊……
实在不行,就只能劫狱了!
李卫东心中盘算妥当后,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说道:“大人,下官仔细想了想,人犯苏俊虽然与此前出现在松风茶阁的凶徒并不相似,但与先前在县衙现身的那名刺客有些雷同。”
葛庆丰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说道:“卫东你能这么说,本官便放心了。”
李卫东心中一阵恶心,犹如吞了只苍蝇,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说道:“大人,不如让下官去审问苏俊,看能否从他口中问出同党的下落?”
葛庆丰摆了摆手,淡然道:“此事还是交由衙役查办,卫东你身负龙头关的要务,还是尽早回去。”
李卫东心中了然。
他此前的表现,已经影响到了双方的关系。
但是现在,李卫东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拱手告辞。
离开县衙之时,他看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大牢的方向,将牢门的位置、布局以及周边情况一一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