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匕首割断缠在母亲脚踝的荆棘,指尖触到母亲冰凉的皮肤,
“再走三日就能到岭北地界,听说那里的阴阳铺子就在城隍庙后巷,门口挂着一只红灯笼。¨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祖父都己经离世了,可这己是她们唯一的指望。
入夜后她们躲进山洞,刘燕驰点起篝火,
火光照见母亲手腕上的淤青 —— 那是昨夜被苏砚之的蛊虫气息所伤,
起了片青黑色的斑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娘,忍忍。”
她咬碎外祖父留下的驱邪符,将纸灰混着唾液抹在斑块上,母亲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那妖物的蛊虫怕阳气。”
母亲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
“你外祖父的手札里写过,骨噬蛊需以活人精血喂养,
宿主若离开精血源头,蛊虫就会反噬。苏砚之追不上我们,定会先去寻新的‘养料’。”
她望着洞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那阴阳铺子…… 或许也是他的目标。”
刘燕驰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苏砚之脖颈处蠕动的蛊虫,想起福伯化作的巨鼠,
突然明白这趟岭北之行不仅是求救,更是一场与妖物的赛跑。·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母亲苍白的脸,她突然握紧匕首,在石壁上刻下一道划痕:
“明日起加快脚程,我们必须在苏砚之赶到前找到阴阳铺子。”
第三日傍晚,她们终于望见岭北的城门。
夕阳将城墙染成血红色,城隍庙的飞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刘燕驰扶着几乎虚脱的母亲走向后巷,远远看见那间挂着红色灯笼,木匾的铺子,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有人吗?” 刘燕驰推开木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铺子里弥漫着艾草与朱砂的气味,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正低头用朱砂画符,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神清亮得像淬过的剑。
“二位是……”我的目光落在老人手腕的淤青上,突然皱起眉头,“这是妖气遗留的痕迹,你们遇到妖物了?”
铜铃在门楣上晃了晃,最后一声余响刚落
刘燕驰攥着匕首的指节己泛白。
那把匕首刀刃上还沾着血迹,此刻却被她的救命稻草,虎口绷得发酸。
她母亲把护身符举得老高
黄纸符边缘被香火熏得发黑,朱砂画的八卦在油灯下明明灭灭。
我看着妇人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瞬间,符纸突然簌簌发抖,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的蝴蝶。·墈~书\君′ +冕^沸′阅!渎¢
“先生大义,还请救命!”
妇人的额头重重磕下去,发髻里掉出根银簪,在地上滚了半圈,停在我脚边。
刘燕驰喉间发出呜咽,却死死咬着唇没敢哭出声
只是把母亲往身后拽了拽,匕首尖对着门口的方向。
我弯腰拾起银簪,簪头刻着朵半开的梅花,针脚里嵌着些暗红的泥垢。
“这件事,我管了……”
话音刚出,檐外的风突然倒灌进来,吹得油灯芯爆出朵灯花。
咀嚼声就是这时钻进来的。
不是野兽撕咬的脆响,也不是人吃东西的吧唧声
倒像是有人含着满口浓痰,一下下舔舐着青石板。
黏腻的水渍声混着细碎的骨头摩擦音,从门缝底下渗进来,在地面拖出道蜿蜒的水痕
那水痕泛着青黑色,还冒着热气。
刘燕驰猛地转身,匕首横在母亲身前。
“别怕。”
我把银簪抛给刘燕驰,看着她下意识接住
“进了我这铺子,就是阎王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
门轴发出腐朽的吱呀声,半扇门板被缓缓推开。
外面站着个不到三尺高的影子,佝偻着背,脑袋却大得不成比例,脖颈处像是用麻绳捆着颗冬瓜
它正歪着头啃什么东西,灯笼的红光映出张模糊的脸
“一只小畜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瞥了眼它的布鞋
“偷穿死人鞋,还敢在阴阳铺门口练嘴,当我是摆设?”
那东西闻言停下咀嚼,黑窟窿猛地转向我,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涎水啪嗒滴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