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伊甸……跳脱得像个热衷于恶作剧的雌小鬼。!q~i_u?s*h¨u,b.a+n/g_.,m^e*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困惑,但不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解答。”伊甸说话有种蹦跳感,那种既视感让单无绮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佩特拉。
或者说,佩特拉·萨恩奇。
单无绮把心中的猜想说出,伊甸沉默了一瞬,竟然肉眼可见地安分了不少:“……好恐怖的第六感。”
单无绮呼吸一滞。
“现在的我,从机械造物变成了生化造物——由孢子收集、过滤的灵魂重塑了我的人格。”伊甸道,“单副官,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灵,死后都能获得永生了,他们会以灵魂波段的形式活跃在我的数据库中。”
一只虚幻的手握住了单无绮放在被面上的手。
单无绮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虚幻投影。
成年体的佩特拉温柔地坐在床边,日光穿透她的身体,没有在地面留下任何影子。
新伊甸的一部分——人类的佩特拉笑弯双眼:“单副官。”
佩特拉对单无绮解释了其父波利·萨恩奇的计划。\E,Z′暁.说\网· ¨首~发?
佩特拉是柳法的后手,如果“蜂群意识”失败,她会接过接力棒,利用孢子修复伊甸。
佩特拉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又低下头,浮夸地抹了两下眼泪,悲怆道:“副官,还有一件事——小维沙尔死啦!”
单无绮安静地看着佩特拉。
虽然只和人类的佩特拉相处了十分钟,但她已经知道对方的性格有多么顽劣跳脱。
“……好吧,诈不住你。”佩特拉擦擦鳄鱼的眼泪,“维沙尔!维沙尔!”
另一只小手怯生生地握上了单无绮的衣角。
维沙尔活着的时候像一棵含羞草,即使死后化为数据库里的灵魂,依然柔软又羞怯:“单姐。”
单无绮下意识反握,却只握住一手空气。
维沙尔羞涩地打了一声招呼,沙色的漂亮眼瞳透出紧张,他至今都对自己把零交给单无绮这件事感到愧悔。
单无绮摸摸维沙尔的脑袋——当然也只摸了一手空气:“你是我们的英雄。”
维沙尔·莱恩,你是我们的英雄。/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如果没有维沙尔,在柳法夺走零的孢子后,零的精神已经随着□□一同凋零。而如果没有零,新伊甸能否重生都是个未知数。
单无绮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在她还是首长的副官时,她时常跟在首长身后,为他整理行程,清点事务,从旁辅助。
现在,在“接见”了佩特拉和维沙尔后,她身体里的工作因子一瞬间活跃起来。
萨摩伸出一只手。
佩特拉拍拍萨摩的肩膀(她的手直接穿过了萨摩的身体):“安啦,让副官工作去吧。”
萨摩欲言又止。
单无绮抓起床边的外套披上,遮住了身上的条纹病号服,赤裸的脚在床边摸索了几下,套上鞋子,一步步缓慢地向病房外走去。
她的前几步还带着大病未愈的踉跄和虚弱,但随后,她立刻调整了过来,整个人像一根挺拔的劲竹。
单无绮推开房门,走在走廊上。
沿途,医生和护士向单无绮敬礼:“首长!”
萨摩缀在单无绮三步之后,在第一个人向单无绮问好后,他目光中的担忧和紧张一下子增加了十倍。
单无绮安静了一瞬,点头道:“日安,同志。”
接下来,单无绮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日安,首长!”
“日安,同志。”
“日安,首长!”
“嗯,日安。”
单无绮苏醒的消息传得很快,她走出医院,一辆公车风驰电掣而来,飘移停在大门口。
梅摇下车窗,没有下车,但车上的另一人像归巢的乳燕,眨眼间扑到单无绮面前。
尤娜憔悴了许多,她没有想到,仅仅分开了两天,基地里的一切就天翻地覆。
她张了张嘴:“单……”
而后,她犹豫着改口:“首长。”
“日安,尤娜。”单无绮的脸色十分平静,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她的目光滑过尤娜惴惴不安的小脸,落在车内的梅身上:“哥。”
梅的眉头骤然紧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