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用。两人跳到城外,宝缨发现城墙根的好些守卫都晕倒在地,有几个没晕的,也都连连呕吐,便也没人阻拦他们,让两人顺利牵走了马匹。
男子首先上马,说了句“跟好”,就一鞭子飞了出去。宝缨脑子乱极了,有心去找叶怀钦,却毫无头绪,不知该往哪儿去,想了想,只得咬牙跟上那褐衣男子。 眼下也只能先脱离困境,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考虑之后的事了。那名男子似乎是有备而来,骑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带宝缨偏离了大路,马儿自湿泞的田野穿过,进入到一片密林。男子在一棵老槐树边下马,让马儿自行走远,又带宝缨穿过了一条小溪,最后,在一片枯树从里,他扒出一间只有半人高的、摇摇欲坠的棚屋。“幸亏先前搭了这窝棚……先进去喘口气……”男人说着,忽地身子一歪,竟就这样倒在了泥地里。“你怎么了?”宝缨急忙上前,这才发现男子左腿一大片深色污痕,竟是血液渗出,将整条裤腿都给染透了。男子显是十分痛苦,紧皱着眉,从齿缝里挤出气音:“先多好,先进——”他似乎觉得呼吸困难,伸出手,粗暴地将遮脸布巾拂开。宝缨身子一震,生生向后退了几步:“竟然是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拉住我不放?你当真知道宝缨在哪儿……唉,能不能别哭了!”叶怀钦眉头拧紧,在女人抽抽搭搭的哭泣声里,越发急躁不安,心里的悔意快要把整个人都吞没了。他实在不能原谅自己,他竟把宝缨弄丢了!只一个错手,被突然冲过来的人一挡,就这么拉错了人……也是事不凑巧,被他错拉的女子也是一身青衣,素纱遮面。和宝缨相似的打扮迷惑了叶怀钦,窜出两条街后,他才察觉到异样。那女子在哭。一边逃跑一边哭?叶怀钦觉得程宝缨不会这么做。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觉得那姑娘比看起来中用得多,便是再苦再累也没掉过眼泪,时不时还反过来劝他放宽心。这么想着,再一看……身后女子比宝缨更矮,衣服的形制也不尽相同,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叶怀钦心道不好,想折回去找宝缨,偏偏追兵已至。几股卫兵似乎都朝他追来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大喊:“程宝缨——别跑——”“停下——不会伤你——”叶怀钦便知身份已经暴露,当下只得先走为上。他正要丢下那名女子离开,那女子却突然停住了哭泣:“他们说的是……程宝缨?”叶怀钦一愣,那女子却反而上前,拉住他的袖口急切道:“你和程宝缨在一起,你们走失了?带我出城,我知道去哪儿找程宝缨!”情况危急,没有思索的时间。叶怀钦本就要出城,额外加上一个瘦小女子也不会太难,况且这女子说她知晓宝缨下落,他不愿放弃这个线索。稍一犹豫,叶怀钦便做出了决定。等两人远远离开济阳,找了处废弃茅屋藏身,叶怀钦立即问起宝缨,可那女子却神情恍惚,对他的话如若不闻。叶怀钦着急,语气便放重了些。结果,那女子又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叶怀钦看不过眼,给她递了块帕子。女子揭开面纱擦拭眼泪,叶怀钦这才看到她的真容。年纪不大,眉眼都细细的,鼻尖哭红了,脸颊有晒伤的痕迹,没被晒到的地方却白皙细腻——像是最近才突然暴晒过。再观瞧这女子的气色,肝失疏泻,情志抑郁,多半有胁痛和凝血,目光空洞,魂不守舍……但身体底子并不差,从前没挨过饿没受过累,是精细养大的闺阁女儿。这女子……大概突然遭遇了变故,受不住,人变得有些痴傻了。叶怀钦已经不大相信这女子的话了,一个疯癫的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宝缨在哪儿?说不定,这会儿宝缨已经被官兵拿住了。他在心里心里叹了口气,只想问清女子家住哪里、把人送走,再想办法回头去找宝缨。“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和谁一起去济阳的?”女子呆呆望着地面,没有回答。叶怀钦又问:“你说知道程宝缨的下落,可是真的?你放心,只要现在你肯说实话,在下不会计较之前的事……罢了,如果你愿意说出家住哪里,在下可以送你回家。”女子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叶怀钦要放弃时,她突然擡起头:“……程宝缨,你要找她?我知道!”女子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程宝缨在哪儿!有一个地方,你带我过去!”叶怀钦将信将疑。心里决定,再信这女子一次,若她再说谎,就随便找个村子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