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修墨终于露出一抹笑意,看着马车压低声道,“这事暂时别告诉祖父了吧。”
阮清云也早有打算,一口应下。
眸底的赞许不言而喻。
桃夭跟夜澈一样,早就料到阮修墨会主动请缨,脸上没太多惊讶,只道,“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阮修墨从昨日就想跟她好好谈谈,只可惜定国公病情恶化,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当然可以,我正好也有事找你。”他有意无意扫了夜澈一眼,还带了些许意会不明的挑衅。
桃夭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她转身朝夜澈说了一声,“王爷,我晚些回府。”
夜澈默了默,“让折雨他们跟着你,早些回。”
折雨和她的暗军皆是武功高强,桃夭欣然接受,告别定国公和阮清云,上了阮修墨的马车。
两人来到清欢斋。
桃夭将与噬心蛊有关的记载交给阮修墨看。
“你是说,祖父身体里的米蛊之所以自己爬出来,是因为受到噬心蛊的威慑?”
阮修墨变了脸色。
若桃夭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要解夜澈的蛊可就麻烦了!
尤其在看到解蛊的方法是杀了自己心爱之人刺激母蛊离体,他脸色发白看着桃夭,欲言又止。
“从目前所知道的,也只能这么推断。”桃夭脸色同样凝重。
她柔声宽慰阮修墨,“不过你也别多想,就算他体内是噬心蛊,目前也被咱们控制得极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寻找解蛊的其他方法。”
阮修墨观桃夭的眼神,只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虽然你与王爷这段关系不容于世人,可是我真的可以体谅的。”
桃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日后我就是你们的障眼法,你若想私下见他,也尽可以找我传话。”
“嘎?”阮修墨瞬间明白了什么,一张风流倜傥的俊颜唰地黑沉如锅底。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桃夭愣住,“呃,你们……不就是醉春楼里那种……”
听见醉春楼,阮修墨瞬间明悟。
脑海中也浮起那次他在醉春楼刚为夜澈施针,夜澈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桃夭突然闯进来的一幕。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误会了!
所以……她误以为他是夜澈的心上人,怕他想不开逼着夜澈杀了自己,为他解毒?
阮修墨刚想说话就被呛了喉,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表哥,你没事吧?”桃夭为他顺气,眼底满是好奇。
她想起夜澈今日在浴桶里看她的眼神,脑子里闪过灵光。
她有些不确定看向阮修墨,“难道,你们自始至终……只是朋友?”
不然呢?
阮修墨想大声反问一句。
可突然又想起夜澈一个月前主动给临安伯去信的事。
也就是说,他娶桃夭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单纯为了躲避跟洛紫昙的婚约。
或许从更早之前,他的心上人就是桃夭!
若是他帮着夜澈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朝夕相处,桃夭难免也会对他上心,万一,她一时想不开,拿自己的命给他解毒怎么办?
阮修墨眼底明显犹豫了。
他的犹豫,也让桃夭生出一抹疑惑,“表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默了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
可桃夭还是震惊住了。
所以,夜澈根本不是断袖!
没等桃夭追问,阮修墨避开了桃夭的视线,转开话题道,“过两日我就要去南地了,正好,我将控制他蛊毒的自创针法教给你,只要你的心不乱,手够稳,其实只要背熟了穴位,就一点也不难。”
提及正事,桃夭的神智被拉回,她定了定神,“那表哥快些教我吧,如今我住在王府,由我来做最合适。”
她语中的理所当然让阮修墨的心如被针扎了一下。
刺刺的。
他忽略心尖的刺疼,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樽布满穴位的铜人,细细为她讲解。
天色转暗,桃夭总算记熟了需要的几个关键穴位。
“这个给你,一有空就多练习。”
桃夭接过铜人起身,“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桃夭望着窗外,摇头,“我还要去一趟临安伯府。”
阮玉竹被打入天牢,洛京臣去了南地赈灾,连洛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