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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一哽,‘梁王’发她的时候,说了要交给清河公主处置,因此她心里知晓这一掌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便闭上眼,打算挨上这一掌。她刚闭上眼,视线如潮水般被黑暗吞没,忽地听见身前大门处传来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且慢——!”燕宁一惊,睁开眼时,便见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携着两位侍女急匆匆地进了清河宫。她这样一喊,清河公主的侍女秋夏也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便停下了。“你停什么?你的主子是黛妃还是本宫?!”清河公主犹不死心,道,“别停,打她!给本宫狠狠地打她!”然而,就是这短暂地一个停顿,黛妃已经带着人走到了清河公主的面前,伸手拦住了她。“公主……”她细细地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到了之后,又片刻不停地劝道,“公主息怒!” 清河公主被拦住了动作,十分轻蔑又不忿地转头看她,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燕宁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去,细细打量这个女人。从清河公主的话语中,她知道这个女人是黛妃,而不是夜三所提到过的金嫔,燕宁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个人划去了。她细细打量对方,这个黛妃人如其名,如黛眉般柔软,是个看起来十分娇弱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留仙长裙,长发仅仅用一根木簪和一个绿色的发带挽起来,白皙的脸上粉黛未施,是个很无害的模样。然而,就是这样看起来无害而脆弱的女人,却敢正面对上暴怒中的清河公主,甚至敢直接拦下她的动作,不仅没有被清河公主迁怒地惩罚,反而只是一句话,便让清河公主安静下来,静静地听她劝说。燕宁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头,于是闷头认真听着。一时间,殿内只有黛妃柔柔弱弱的声音回响:“公主,您身体金贵,何必与这人动怒,伤了身体?”清河公主重重地哼了一声:“与你说你也不懂,让开!本宫今日便要教教这贱人该如何说话!”黛妃叹了口气:“公主,您又这样了,若是牧轻鸿见了您的模样……”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清河公主更是火冒三丈:“就是因为牧轻鸿!牧轻鸿瞎了眼,居然纵容这贱人爬到本宫头上!”黛妃不为所动,安慰道:“公主,我是牧轻鸿的姐姐,自小与轻鸿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只是被迷惑了眼睛罢了。许是还没见过这样的江南调子,男人么,最是性子贱,越得不到越是想要。”燕宁听着,便被这句话的前半句勾起了好奇心:黛妃是牧轻鸿的姐姐?自小与牧轻鸿因为长大?可是,牧轻鸿不是说他是出身于红楼的孤儿么?夜九也说,将军府从来没有女眷,那这又是哪里来的姐姐?或许是这句话的前半句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不仅勾住了燕宁,还吸引了清河公主的注意力。清河公主想了想,大约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黛妃的话,还询问道:“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若是我说啊。”黛妃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诛心,“这人说好听了是什么公主,说不好听了,便是被咱们灭了国的阶下囚。”“牧轻鸿看重她,也不过是一时而已。公主您处理的亡国公主还少么?牧轻鸿现在那么看重她,若是您罚了她,牧轻鸿定然是要与您起嫌了隙的。”“等到牧轻鸿对她兴趣淡了,公主想如何发作,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燕宁听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黛妃。这位黛妃出口的一言一句,都让燕宁感到一种可笑的荒谬。在梁国后宫之中混得风生水起,就以为掌握了全世界、掌握了所有人心。这让燕宁想到一个词:夏虫语冰。她没有见过牧轻鸿与自己,却想当然地把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套用到她和牧轻鸿之间,如何能不可笑、不荒谬?谁知道,就是这么荒谬的言论,清河公主不仅听进去了,而且居然很认真地思考过并且相信了!只见清河公主沉默半晌,忽然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她拉着黛妃的手臂,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上面,讨巧卖乖:“姐姐,还是你对我好!”“那是自然。”黛妃柔柔地说,还用手指顽皮地戳了戳清河公主的脸颊,“你呀,做事总是这么大大咧咧,以后等你嫁给轻鸿,该怎么管理好偌大的将军府呢?姐姐真替你担心。”燕宁沉默。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最平常的姐妹之间的悄悄话,然而她却只能从两人之间感受到虚假的哄骗与欺瞒。这时,门边忽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三人皆是擡眼望去。只见清河宫门口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