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从善如流,脸上依旧挂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在林凡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李剑仁见状,哪里还忍得住。
他一把抢过王明放在桌角的两个酒壶,动作麻利地拔开壶塞。
一股醇厚浓郁,带着粮食发酵后特有窖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菜肴的香气。
“好酒!”
李剑仁深吸一口气,眼睛都亮成了灯泡,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陶醉。
他手脚麻利地拿起桌上的青瓷酒杯,先给王明斟满,又给林凡满上,最后才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几乎要溢出来。
“大人,王大哥,下官先敬二位一杯!”
李剑仁端起酒杯,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就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哈——痛快!”
他咂咂嘴,意犹未尽,又给自己满上。
王明看着他这猴急的样子,只是笑了笑,端起酒杯,面向林凡。
“大人,属下也敬您一杯。”
“您初来乍到,便心系百姓,那仙饮坊之事,下官已有所耳闻,当真是利民的好举措。”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却在灯火下显得有些深邃。
“在下身为马头县的本地人,尸位素餐,惭愧,惭愧啊。”
林凡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县丞过谦了。”
他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暖意。
这酒确实不错,入口绵柔,回味悠长。
“马头县的诸多事务,还需仰仗王县丞多多费心。”
林凡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王明。
席间的气氛,因为李剑仁这个“润滑剂”的存在,倒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紧绷。/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
三人推杯换盏,桌上的菜肴也渐渐下去不少。
李剑仁喝得满面红光,话也多了起来,一会儿抱怨公事繁杂,一会儿又吹嘘自己当年勇。
王明始终保持着微笑,偶尔附和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凡。
林凡则显得从容不迫,与王明闲聊着县里的风土人情,偶尔也回应一下李剑仁的插科打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
林凡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院子里只剩下灯笼摇曳的微光,还有李剑仁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看向王明,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目光专注地回望着他。
连一旁还在跟一块鸡骨头较劲的李剑仁,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看林凡,又看看王明。
林凡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王县丞。”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郑重。
“本官今日请你来,除了叙旧,其实还有一事相商。”
王明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大人但说无妨。”
“下官知无不言。”
林凡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残羹冷炙,最终定格在王明那双精明的眼睛上。
“本官今日在县城主街上走了一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凝。
“看到了不少东西,也想了不少东西。”
王明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林凡端起面前的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丸\夲?神!栈! \首?发¢
“马头县,太穷了。”
这四个字,他说得缓慢而清晰。
王明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大人明鉴。”
“本县地处偏僻,土地贫瘠,百姓的日子,确实艰难。”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林凡将酒杯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本官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剑。
“要想让百姓富裕起来,让马头县真正活过来,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王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