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中最强横的,就连长老们都说,下一任族长必定是你!”
“可现在呢?你看看你,脏兮兮的,像条没人要的野狗,身上一根羽毛都没有!”
最先开口那人弯下腰,戳了戳宋鹤血痕斑斑的背脊,“对于我们飞禽一族来说,羽毛就是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凤凰为何能为百鸟之首,不就是因为它那一身华美羽翼,拔光羽翼,就意味着被彻底赶出族群。
你现在啊,连只最低贱的山鸡都不如!”
“山鸡好歹还有几根杂毛呢!”
“哈哈哈哈!”
放肆的嘲笑声在空旷的雪山里回荡。
宋鹤眠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己经是具被冰冻的死尸,只有那双深埋在乱发下的双眼浮起刻骨的仇恨。
那几个同龄人见他毫无反应,自觉无趣。
“呸,真是个废物!”
“走了走了,看他这副鬼样子就晦气!”
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去,山底重归寂静。
宋鹤眠攥紧了埋在雪中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点微弱的痛感,反而让他混沌的意识清明了几分。
他不能死。
这份血海深仇和凌辱,他必须要一一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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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山风似乎温柔了些。
秋暮朝青衣如黛,步伐轻快,悠然从山底走来。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野猪听了都绕道走。
陡然,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什么东西呀,绊我一脚!”她小声埋怨道。
只见厚厚的积雪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蹲下身,拂开表面那层蓬松的白雪。
雪下露出了一角染着暗红血迹的衣料。
秋暮朝微微蹙眉,长袖一挥,一个蜷缩的少年自雪堆里显露出来。
那人浑身血污,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地散落着,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仍能瞧出精致的轮廓。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飞禽族的?”她眨了眨眼,俯身问道,“喂,你还活着吗?”
宋鹤眠仿佛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女声自头顶传来,他无力地动了动手指。
秋暮朝却没看见似的,起身便要走,“都被冻成冰雕了,真可怜。”
求生的本能让宋鹤眠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