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的疼痛似乎让她回过神来,冯霏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j+j·w\x¨c¨.,i¨n^f-o.
哭声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孩童腔调。
“怎么回事……露露!”
我那便宜小姨闻声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一见院子里的情形,脸色顿时变了,连忙奔向冯霏。
“露露,怎么了这是?”
冯霏扑进小姨的怀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妈妈,阿姐推我!呜呜呜……好痛……”
她一边哭,一边用那双沾着泥土的手擦眼泪,故意把脸上抹出一道道脏污,装作一副痴傻又受尽委屈的模样。
隔壁的邻居探头探脑地围在了冯家院外,都以为我真的欺负了冯家这个傻姑娘。
小姨心疼地将冯霏搂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眼神责怪地看向我,“小朝,你这是做什么?”
她扶起冯霏,仔细检查着,“露露,告诉妈妈,摔到哪里了?痛不痛?”
冯霏抽抽噎噎,把头埋在小姨怀里,含糊不清地哭诉,“阿姐坏,阿姐欺负人!她推我……”
小姨望向我,语气充满怨责,“小朝啊,露露脑袋不好使,她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跟我说,小姨替她给你赔不是!你又何必跟一个傻孩子过不去呢?”
她话说得恳切,仿佛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在欺负弱小。\k*s^w/x.s,w?.`c.o/m~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冯霏埋在小姨怀里,嘴角偷偷露出得意冷笑。
“小姨,我去过我妈妈的衣冠冢了。”我平静说道。
小姨正安慰着冯霏,闻言神色一顿。
我继续说道,“我在里面我妈的坟墓里看到一个布娃娃,是你放进去的吧?”
小姨浑身僵硬起来,嗓音是无法掩饰的慌乱,“什么……什么布娃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她的反应,心中己然明了,没有再追问下去,深深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了冯家院子。
回到齐云家时,他正在灶房里忙活。
他看到我回来,从灶房探出头,“回来了?我听说冯露哭了,你为什么要推她?”
小地方果然没有秘密,屁大点事,不超过三分钟就传遍整个寨子。
我抬眸审视着他,“你还挺关心冯露的?”
齐云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避开了我的视线,低头拨弄着灶膛里的火,“我是党支部书记嘛,寨子里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管,像这种邻里矛盾肯定得过问一下。”
我点了点头,“那你还挺忙的。+s·o_u.k/a?n¢s/h~u¨.?c+o!m?”
齐云打着哈哈,“没办法,吃公家饭嘛!”
我没再说什么,径首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我躺在床上睡觉。
院子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赤着脚踩在落叶上。
我睁开眼睛,我悄无声息地下床,推门来到院子里。
冯霏正站在三角梅树下,怀里抱着那个被她薅秃了的洋娃娃。
娃娃的脸上被水彩笔画得五颜六色,眼睛的部位被涂成了两个黑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冯霏一片一片揪着三角梅的花瓣,花瓣在她手中被碾碎,汁液染红了她的指尖。
她似乎玩得很开心,嘴角甚至噙着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阴森笑意,“阿姐。”
我平静道,“你来了。”
夜风阴冷,吹得院子里的三角梅簌簌作响。
“你是怎么回来的?”她笑嘻嘻地问,声音甜腻,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么湍急的水流,你居然没有死!”
“是冯露把我救上来的。”我故意骗她。
冯霏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声音尖锐起来,“你说什么?”
我重复道,“是冯露的鬼魂,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的。”
冯霏看向自己怀里那个被肢解得不成样子的娃娃,“不可能!”
我讥诮地笑了笑,“我骗你做什么,冯露说,她恨透了你。她求我帮她解脱,还说她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
冯霏五官变得狠戾狰狞,哪里还有半分孩童的天真,“不想见到我?她凭什么!从小到大,哪一件事不是我让着她?哪一样东西不是我先紧着她?
就连那个柳枝,也是她提前折了一段长的,藏到袖子里替换了自己抽到那根短的!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当时就发现了,只是没戳穿她罢了。
是她先想让我死,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