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的齐钰和韩楚坐在客居的竹榻上,一旁闻声赶来的松山先生不时的看一眼齐钰,好似此时的齐钰是件艺术品一般。\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齐钰侧过身拱手道:“见过松山先生,几日前我曾在湖畔书院听过先生的讲坛,受益匪浅。”松山先生谦虚的摆摆手:“都是些老生常谈,让殿下见笑了!”
松山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冠郑重一拜:“还未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齐钰赶忙起身道:“当不得先生一拜,先生乃是庆国文坛的旗帜,先生的安危容不得半点的闪失,些许的小手段而已先生不必如此郑重!”齐钰扶着松山先生落座。
松山先生摆弄着茶具:“殿下尝尝,此法颇得道家之性,又合儒家礼法之美,还有这茶,我从未想到这草木精华居然有如此滋味。”齐钰乐呵呵的看着松山先生泡茶,虽不得其法,但是悠然自得。
齐钰接过松山先生递过来的茶盏,凑在嘴边品饮了一口,看向韩楚相公,韩相公眼睛一瞥,嫌弃的说道:“我拿回来的茶叶,被这老家伙抢去半桶,要不是我藏的好,估计那半桶也没了。”齐钰笑呵呵的看着韩楚相公心疼茶叶的样子,又看看松山先生闪躲的眼神,原来岁数大些也和孩子一般的任性自然。3叶屋 首发
齐钰喊来彩儿交代了一声。而后坐下和韩楚相公说道:“我的身份一旦亮明,估计会有无数的纷扰随之而来,这两日使团如果没什么大事需要商洽,就及早回去吧!我的行程会做一些调整。短期内不会回归朝堂。那里您就费心了,无论朝野怎么折腾,都不要太过焦心和担忧。保重自己的身体就好,也提醒我父皇龙体安康为重。”
这时从不对朝野关心的松山先生说道:“殿下,老朽想问您个问题,望殿下坦诚相告!”
齐钰拱手道:“先生但问无妨!”
松山先生斟酌了一下语言:“殿下,如今庆国虽说国富民丰,也政事通明,可如您经历过的一般,未来的皇位之争越演越烈,朝中派系林立,您消失这两年,可以说已没有了任何根基,朝野上下都在自保的状态下站了位。将来朝堂之上又如何有话语权,这些事态终是一种隐患和无序,我想问殿下你将如何破局?”
齐钰端着茶杯看着松山先生:“先生之意我明了,可先生认为的皇权之争是什么?”
松山先生错愕道:“当然是皇家的皇位传承啊!”
齐钰点点头又摇摇头:“先生所言皇位是传承而来。那先生可知皇位上的天子代表什么?”
松山先生接着回复道:“代天牧狩,福泽万民!”
齐钰笑着道:“我的皇位不在那座宫殿里,我的皇位在天下万民的心里!”
这是连韩楚都开口质问道:“可殿下不争身正,不争取朝臣的拥戴,又如何坐稳皇位。¨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齐钰慢慢的站起身:“皇位之争?朝堂之争?派系之争?哈哈哈。我会教会他们,在大势面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蝼蚁安敢毁我庆国之基。”
松山先生和韩楚相公都未明白齐钰的意思,同声道:“殿下何意?”
齐钰走到大堂的屋门处打开大门,看着天空中阴暗的云层,沉声道:“这不是我要的天下,这不是我眼中的天下,这不是代天巡牧,福泽万民的天下。我要的天下,是耕者有其田,劳者得其食。我要的天下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要的天下是,少有所养,老有所依。我要的天下是,家家起炊烟,处处诵书声。”
齐钰转过身来看向韩楚相公和松山先生:“二位都是读书之人,可知读书为何?为浮名?为权势?为官官相互,为钱权交易?为了身在官场高人一等?”
韩楚相公苦笑道:“为官之初都想为百姓做些实事,而为官之后才发觉最难的恰恰是做点实事!”
齐钰一声狂笑道:“何为读书人?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松山先生猛地站起身一躬到底:“谢殿下赠言!”韩楚也一躬身躯,久久的颤栗。
齐钰的声音犹如天边响起的雷鸣般再次说道:“若这天下不是我想要的天下,我不介意砸烂他,重建一个新的天下。一个把万民捧在皇权之上的天下,一个让万民真正拥护的新天下!我本想做一个守着安宁无忧无虑的教书先生,可杀戮毁了安宁,我本想着有三两好友,品酒煮茶做个乐天知命之人,可也被毁于阴谋厮杀。我想我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