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位院判胡阳明。?x,k¢s·w~x¨.`c~o!m¢”
听到黄院丞的回答,张景这才恍然——原来在这太医院中,竟是有着两位院判!
不过仔细想来,这倒也合乎常理。
毕竟院判一职形同于副院长,若能以两人分衡制约、协同理事,于医署政务而言也是件好事。
张景心中暗自思忖着,微微点头——他对那位胡院判的观感不算很差。
从那位老者方才对张景说的几句话来看,不仅没有曹晖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趾高气扬,反倒还隐隐带着些赞赏的意思在里头。
莫非他与曹晖的关系并不亲密?
张景双眼微眯,并没有傻到去向身旁的黄院丞问这个问题,而是转身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
京城曹府。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质地精良、釉色温润的杯盏,就这么被摔得粉碎,碎瓷片散落一地。
曹晖站在厅堂正中,面色阴沉,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表舅……”
站在一旁的曹绝垂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曹晖没有理他,眼底的阴骛依旧在翻涌着。但片刻后,终究还是将一切厉色收敛起来,拂袖坐下。
随即他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侯爷出关了?如今可在京城?”
原本瑟缩着的曹绝闻声蓦地抬头,眸光骤然发亮,脸上也浮起难掩的欣喜:“爷爷他前些日子就出关了,现下正在家中。^k_a!n¨s\h?u\z¢h¨u-s/h.o,u~.*c′o^m?”
随即他又面带些许凝重地开口问道:“表舅莫不是要找爷爷……”
“曹绝啊,”曹晖叹着气打断了曹绝的话头,声音里充斥难以抗拒的威严,“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就不光是个内院考核这么简单了。”
“那两个小虫子看来是非要与我曹家对着干了,既如此,那我曹晖岂有不奉陪到底的道理?”
话音刚落,曹晖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曹绝:“你放心,这次事情若是办好了,定然就也能让你顺顺利利地进入内院。”
说罢,他目光低垂,不再理会在一旁面色凝重的曹绝,而是口中喃喃低语:“既然你这么想参加内院考核,那我就如你所愿……”
曹晖此时的眸子里闪过数道晦暗不明的精光,可奇怪的是,在他脑海中想着的却不是张景,而是另一个人……
……
太医院里边,张景刚将一捆晒干的药材归置妥当,便见沈小磊喘着粗气从侧门回来,圆脸上还挂着汗珠。
张景笑看过去,正想开口打招呼,却见沈小磊眼皮都未抬,径直往药架方向走去。
“沈兄!”张景扬声唤道。.k·a¨n¢s·h¨u_j*u+n/.*n+e?t\
听到声音,沈小磊的脚步这才顿了顿,但回头时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张景却是没太过在意,走近几步笑道:“前几日黄院丞递了告示,三日后内院考核便要开考了。”
沈小磊闻言,肥硕的腮肉颤了颤,目光扫过张景手中抱着的草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考核?不过是走个过场。张公子诗才无双,进入内院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么?”
他垂着头踢开脚边一块石子,气鼓鼓道。
听到沈小磊带着些挖苦的话语,张景愣了愣,随即便是哭笑不得。
他想起了此前沈小磊提及文人时那副鄙夷模样,那时张景就发现沈小磊对舞文弄墨之事格外抵触。
而沈小磊如今这般态度,想必是看到自己为了参加内院考核,而作出骈文来引人注目,有些不悦。
这胖子虽性子直爽,却对舞文弄墨之事格外抵触,怕是将自己归到了“酸腐文人”之列。
“左右不过一试。”张景没有过多解释,只摇头一笑,转身便往厢房走去,“我且去准备些药材图谱。”
沈小磊没再接话,只望着他的背影哼了声,随即便自顾自地走向了另一边。
……
张景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待考医师,又加上骈文惹出来的风波,黄院丞自然是不可能再让他住在茅草屋里了。
而回到厢房时,暮色已漫过窗棂。
张景摊开桌上的几本医书,仔细观摩起来——这都是他去找黄院丞问来的太医院典藏医书。
先前经过一番打听,他才得知太医院内确实珍藏着不少医书典籍,只不过大部分都收在内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