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恶心、愤怒、以及为幽梦感到无边悲痛的狂暴情绪,如同火山般在她胸中猛烈喷发!
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焚毁!
“陈昌黎……”橙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你坑害我姐姐全家!令其父母蒙冤受辱,令其骨肉流离失所!!”
她猛地抬脚!
“哐当!”一声巨响!
那穿着精致绣鞋的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踹在铁栅栏上!
巨大的震动让整个牢房都嗡嗡作响!
陈昌黎吓得怪叫一声,连滚爬带地向后缩去!
橙萱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今日我就替姐姐,讨回一点利息!”
“狱卒!开门!”她厉声喝道!
牢门打开。¨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橙萱一步踏入这肮脏腥臭的囚笼!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陈昌黎发出凄厉的尖叫!
橙萱身形如电,一脚狠狠印在陈昌黎那张涕泪横流的胖脸上!
“嘭!”
“啊——!!”陈昌黎被踹飞撞墙,鼻梁碎裂,鲜血狂喷!
未等他落地,橙萱另一只脚带着更狠、更毒的力道,精准无比地、重重地踢在了陈昌黎双腿之间的要害处!
“嗷呜!!!”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响起!
陈昌黎如同被扔进滚油锅的虾米,弓起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裆部,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剧烈抽搐几下,彻底昏死过去!
一股浓重的骚臭味弥漫开来。~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橙萱嫌恶后退,冷冷道:“找人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世子留着他这条狗命还有用。”
“是。”
......
数日后,沧州城。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头。
然而,沧州城的主干道两侧,早已被人山人海淹没!
无数百姓扶老携幼,翘首以盼,脸上交织着好奇、兴奋、以及压抑了太久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来了!来了!”
骚动如同涟漪般扩散!
街道尽头,一队盔甲鲜明的沧州卫兵开道,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肃杀的“踏踏”声。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没有顶棚、只有粗木栅栏的囚车!
由两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拖着,缓缓前行。
囚车中,陈昌黎被扒去所有象征身份的衣物,只穿着一件肮脏不堪、血迹斑斑的白色囚服。
肥胖的身体被粗大的铁链捆缚在囚车中央的木桩上,动弹不得。
那张脸肿胀如猪头,青紫交加,口鼻处凝固着暗黑色的血痂,双目无神地半睁着,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幻′想-姬? .更/新!最-快.
“狗官!!”
“陈昌黎!你这个天杀的狗官!!”
“贪官!还我血汗钱!!”
“打死他!打死这个害人精!!”
山呼海啸般的怒骂瞬间爆发!
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怒、被盘剥的屈辱、失去亲人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
烂菜叶!
臭鸡蛋!
腐臭的污泥!
甚至夹杂着石块!
如同暴雨般砸向囚车!
砸向那个被捆缚的肥胖身躯!
“啪!”一颗臭鸡蛋精准砸在陈昌黎额头,腥臭蛋液流下。
“噗!”一团烂菜叶糊住他半张脸。
“咚!”一块小石子砸在他肩胛骨,痛得他闷哼。
“畜生!还我爹的命来!”
“我女儿被你卖到哪里去了?!还我女儿!”
“打死他!打死这个狗官!”
人群推搡着,怒吼着,试图冲破卫兵阻拦。
囚车在汹涌的人潮和漫天的污秽中艰难前行。
陈昌黎早已被砸得面目全非,囚服污秽不堪,身上挂满烂菜叶和蛋壳碎片,散发着恶臭。
他偶尔抬起眼皮,看到那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听到那一声声泣血的控诉,涣散的瞳孔里只剩下彻底的麻木和绝望。
他知道,他完了。
他的名声,尊严,一切,都被彻底碾碎。
囚车驶出沧州城门,沿着官道,向着二十里外的溪林村而去。
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