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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炭火诗会暖寒夜

初雪落进苏府那日,苏若苕裹着洗得发白的月白披风往佛堂去。,3/3.k?a¨n~s_h,u¨.\c`o-m_

帽檐上的雪粒子簌簌往下掉,她怀里抱着个粗陶罐子,里头是新腌的糖蒜,坛口用红布扎得严实——住持嬷嬷最爱这口甜辣,说比佛经还能暖肚肠。

佛堂门一推开,寒气便裹着檀香扑了满脸。

苏若苕打了个寒颤,见主持嬷嬷正蹲在蒲团边搓手,指节冻得通红;两个小尼姑缩在供桌下,像两团揉皱的棉絮,鼻尖都挂着清涕。

"苕丫头来啦?"主持嬷嬷慌忙起身,袖口带倒了案头的茶盏,冻成冰碴的茶水在青砖上裂成蛛网。

她搓着衣角笑:"今日雪大,老尼正想......"

"嬷嬷手都冻得像胡萝卜了。"苏若苕蹲下身摸了摸炭盆,里头只剩几粒火星子,"这炭盆多久没添了?"

小尼姑春桃吸溜着鼻子开口:"前日王妈妈来说,主院缩减各院用度,佛堂每月只许领半篓炭。

嬷嬷怕不够烧,每日只在早课点半柱香的炭......"

"春桃!"主持嬷嬷瞪她一眼,又转向苏若苕赔笑,"出家人本就该清修,冷些......"

"冷些便要冻病了?"苏若苕伸手碰了碰春桃的手背,冰得她缩回手,"上回给老祖宗熬药,张厨娘说厨房每日要烧三篓炭;前儿三妹妹屋里,我还见着掐丝珐琅的炭炉——佛堂替府里抄了十年经,倒该受这份冷?"

她蹲在炭盆前,看火星子在雪风里忽明忽暗。

春桃缩着脖子往供桌里挪,膝盖撞在铜磬上,"当啷"一声惊得烛火乱晃。_a-i/l+e·x^i?a*o~s_h`u_o~.\c¢o?m′

苏若苕望着她冻得发紫的耳垂,突然想起自己刚回府那日,也是这样缩在廊下,被王妈妈骂"野丫头不懂规矩"。

"嬷嬷,您且把炭盆烧得旺旺的。"她突然站起来,拍了拍披风上的雪,"三日后我送炭来,管够。"

主持嬷嬷还没来得及问,苏若苕己裹着披风往外走。

雪粒子打在她帽檐上,她摸着怀里的糖蒜坛,嘴角慢慢翘起来——上回查账发现库房存着两百篓炭,主母说"留着冬月紧要处用",如今这"紧要处",倒该重新算算。

第二日卯时三刻,苏若苕踩着霜花进了松鹤堂。

老夫人正捧着茶碗打盹,见她来便笑:"苕丫头今日倒早,莫不是又要教我腌糖蒜?"

"比糖蒜要紧。"苏若苕搬了个杌子坐在老夫人脚边,"老祖宗可知佛堂的炭?

前日去瞧主持嬷嬷,炭盆里的灰都结冰了。"

老夫人的茶碗"当"地磕在案上:"王善家的又搞什么鬼?

上月才说各院用度按例支......"

"不是要老祖宗动气。"苏若苕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我想办个'暖冬诗会'——府里上下,不管主子奴才,写首诗换一斤炭,五首佳作换一篓。

佛堂、洗衣房、上了年纪的仆妇,都能用这炭暖冬。"

话音刚落,主母扶着丫鬟从屏风后转出来,月白褙子上绣着并蒂莲,偏生嘴角往下撇:"倒是好手段,用府里的炭买人心。

我当你要做活菩萨,原是拿宫中银钱做人情。?8+1!k*a~n*s!h′u+.·c¨o·m^"

王妈妈跟着进来,手里攥着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响:"诗会要设案、备纸墨,还得请人评诗——这得花多少银钱?

老夫人,三姑娘前日还说要请先生教诗,这会子倒让粗使丫头也来凑......"

"王妈妈这算盘珠子,倒比佛经还响。"苏若苕突然笑起来,从袖中摸出张纸,"我算过了:纸墨用库房旧的,案桌搬前厅的;评诗的人嘛......"她歪头看老夫人,"老祖宗写得一手好颜体,三妹妹不是总夸您'诗才压京都'?"

老夫人被逗得首拍腿:"好你个苕丫头,拿我当枪使!"她转头对主母道,"我这把老骨头,就爱凑这热闹。

诗会的事,便依苕丫头说的办。"

主母的指甲掐进帕子里,勉强扯出个笑:"老夫人高兴便好。"

王妈妈的算盘珠子"啪"地散了一地,她弯腰去捡,鬓角的银簪晃得人眼晕。

苏若苕望着她佝偻的背影,摸了摸袖中那张炭库账册——昨日让大牛去库房转了转,说是"帮着搬炭",实则把各院领炭的数目记了个清楚。

三日后,前厅里热闹得像过年。

苏若苕搬了张红漆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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