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罢了。"苏若苕把玉簪往妆匣最底层一塞，又压了块晒得半干的茉莉花，"那划痕不是小翠弄的，是有人想把脏水泼过来。"她望着窗外摇晃的老槐树，嘴角勾起抹笑，"既然有人爱演，咱们就把戏台搭得再大点。"

夜里顾砚之来送账本时，正见她对着妆匣捣鼓。"又在琢磨什么？"他伸手要碰玉簪，被苏若苕拍开："别碰！

上头有我新抹的粉，碰了要变颜色的。"

"你呀。"顾砚之笑着摇头，从袖中摸出块糖霜核桃，"明儿我让人去查林家那户破落户，十年前确实有个闺女爱磕首饰。"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玉簪上，那抹朱砂粉在暗处泛着幽蓝。

苏若苕把糖霜核桃咬得咯嘣响："我就说嘛，戏文里的坏人总爱留破绽。"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刚爬上东墙，窗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牛媳妇的声音撞开房门："小姐！"她手里攥着块带划痕的银锁，"箱笼最底下翻出个木盒子，里头全是带这种划痕的旧物！"

苏若苕放下茶盏，茶沫子在碗里晃出个小漩涡。

她望着顾砚之，两人眼里都亮起光——这出戏，总算是要唱到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