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三年,江南的梅雨季来得格外缠绵。~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青石板路上,沈砚秋撑着油纸伞,缓步走过斑驳的砖墙。她身着月白色旗袍,身姿窈窕,宛如一幅淡墨山水画中的仙子。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雨巷的宁静。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溅起的水花眼看就要泼到沈砚秋身上。她惊呼一声,慌忙后退,却不慎踩空,摔倒在泥泞的地上。
“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沈砚秋抬头,只见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关切地望着她。他面容清俊,眉如墨画,眼若秋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歉意。
沈砚秋愣住了,眼前的男子竟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如此相似。七年前,沈家尚未遭逢巨变,她曾在自家的古玩店里见过一个少年,那时他也是这般温润如玉,眼中闪烁着对古董的热爱。
“姑娘?”男子的声音将沈砚秋拉回现实。她摇摇头,强自镇定道:“我没事,公子不必担心。”说着,她试图起身,却因脚踝扭伤而皱起眉头。
男子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姑娘,我送你去医馆吧。”沈砚秋本想拒绝,却见男子眼中满是真诚,便轻轻点了点头。
医馆里,大夫为沈砚秋包扎好脚踝,叮嘱她近期不要走动。男子付了药钱,转身对沈砚秋说道:“姑娘,在下顾清禾,不知姑娘芳名?”
“沈砚秋。”她轻声答道,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顾清禾,顾明川的儿子,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人的儿子。
顾清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姑娘,不知你与云州沈家有何渊源?”沈砚秋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恨意:“不过是同姓而己,公子多心了。”
顾清禾笑笑,不再追问:“沈姑娘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吧。”沈砚秋刚要拒绝,却见窗外雨势渐大,只好默许。
马车上,两人相对无言。沈砚秋望着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中思绪万千。七年前,顾明川勾结外敌,诬陷沈家走私文物,导致沈家被抄家,父母双双自杀,她侥幸逃脱,隐姓埋名至今。如今,她带着沈家最后的宝物《惊鸿图》残卷,只为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而眼前的顾清禾,却是仇人的儿子。沈砚秋暗自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她接近顾清禾,不过是为了完成复仇计划。
马车在一座古朴的小院前停下,沈砚秋轻声道:“到了,多谢顾公子相送。”顾清禾点点头,目光落在沈砚秋手中的油纸伞上:“沈姑娘,明日我再来探望你。”不等沈砚秋回答,他便转身离去。
沈砚秋望着顾清禾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而这场复仇与爱情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次日,雨过天晴。顾清禾果然如约而至,手中还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沈砚秋看着他,心中虽有警惕,却也不禁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沈姑娘,脚踝可好些了?”顾清禾关切地问道。沈砚秋点点头:“多谢顾公子关心,己经好多了。”说着,她示意顾清禾坐下,自己则去倒了杯茶。
两人闲聊了几句,顾清禾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古画。那画虽己有些破旧,却仍能看出画中女子的惊鸿之姿。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姑娘,这是……”
沈砚秋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一幅旧画而己,顾公子见笑了。§?¢齐%?盛/小.×说¨.网¨¢2 ??+首|?发?”顾清禾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画中女子:“沈姑娘,这幅画似乎是《惊鸿图》的残卷。当年沈家有一幅《惊鸿图》,乃稀世珍宝,可惜后来失传了。”
沈砚秋暗自咬牙,面上却做出疑惑的神情:“顾公子见多识广,小女子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幅画。”顾清禾笑笑,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清禾时常来探望沈砚秋。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古玩字画,竟发现彼此志趣相投,相处得十分融洽。沈砚秋心中的警惕渐渐放下,对顾清禾也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一日,顾清禾忽然对沈砚秋说道:“砚秋,明日我父亲寿辰,你可愿陪我一同前往?”沈砚秋闻言,心中一震。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接近顾明川的机会。
“好。”她轻声答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顾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沈砚秋身着一袭红色旗袍,妆容精致,与顾清禾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顾明川见到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清禾,这位是……”
“父亲,这是沈砚秋,我的朋友。”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