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杨过身为全真弟子,岂能任由外人带走?
但此刻辈分最高的郝大通,心神完全系于鹿清笃身上,对三人离去恍若未闻。\m?y/r\e`a-d\c-l,o^u/d/._c¢o~m?其余如崔志方、张志光等三代弟子,见郝师叔不发话,便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身影消失黑夜之中。
郝大通全力施为,耗费大量内力,总算暂时压下了鹿清笃翻腾的气血,稳住了其伤势。
他小心翼翼地将鹿清笃扶起,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与紧张:“好孩子,你现在感觉如何?心口还疼得厉害吗?”
“多谢郝师叔祖援手,弟子……好多了。”鹿清笃虚弱地应道,脸色依旧苍白。
这时,张志光才觑着空子上前,低声请示:“师叔,您看那杨过叛逃师门,古墓派的人还用毒蜂蛰伤赵师兄,这事……”
“什么杨过!”
郝大通现在一心都在鹿清笃身上,哪里顾得上其他,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事情原委尚未厘清。那孩子既已随古墓派离去,暂且由他,待志敬醒了,问明缘由再议不迟。都散了,该巡夜的巡夜,该值守的值守!”
驱散了围观的弟子,郝大通看向鹿清笃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灼热得几乎能融化寒冰。
他强压着激动,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孩子,你……你告诉师叔祖,你体内那股护住心脉的奇异能量……可是……可是你练成了……《先天功》?!”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屏住呼吸问出来的。+j.i_n?w-a!n`c~h/i+j/i?.^c?o!m!
鹿清笃笑了笑,恭敬答道:“回禀师叔祖,弟子愚钝,幸赖重阳祖师庇佑,得蒙掌教师祖传授神功,一时……侥幸,略窥门径。”
“好!好!好!”
郝大通连道三声好,激动得长须都在颤抖,“天佑我全真!天佑我全真啊!走!快走!我带你去找掌教师兄!他若知晓,不知该有多高兴!”
他生怕鹿清笃伤势加重,竟不顾身份,直接招呼人抬来一顶软轿,小心翼翼地将鹿清笃扶上去,一路护送至马钰清修的后山小舍,搞得鹿清笃尴尬不已。
当马钰知晓鹿清笃练成了《先天功》时,这位素来冲淡平和的掌教真人,竟也失态地站了起来,几步抢到鹿清笃身前,握住了他的手。
当感受到那熟悉,但微弱的“先天一炁”感应传来时,这位年过古稀的老道,竟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待郝大通惭愧地讲述了误伤鹿清笃的经过,马钰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郝大通的鼻子,如同训斥孩童般一顿臭骂。
郝大通自知理亏,臊得满脸通红,只能连连作揖赔罪,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道,竟像孩子般全无一点庄重。
激动过后,马钰立刻修书数封,以最紧急的方式,命人火速送往正在外地的丘处机、刘处玄、王处一等人,信中只写:“《先天功》传人已现!速归!”他要让所有师兄弟,第一时间分享这足以震动全真上下、甚至整个武林的惊天喜讯。/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接下来的日子,鹿清笃体验到了什么叫“全真教一级保护动物”的待遇。
为了给他疗伤固本,全真教珍藏多年的天材地宝如同不要钱般砸了下来——百年老参、天山雪莲、茯苓首乌、朱果灵芝……但凡库房里有的、对补气益元、疗伤续脉有效的珍品,统统被马钰下令取来,由郝大通亲自盯着,熬成汤药,一日三顿地灌进鹿清笃嘴里。
他的居所被移到最清净安全的后山精舍,由马钰亲自坐镇附近,生怕他再掉一根汗毛。
当丘处机、刘处玄、王处一等人接到书信,日夜兼程赶回终南山,亲眼确认鹿清笃体内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先天一炁”后,整个重阳宫都沸腾了!
狂喜、激动、感慨、欣慰……种种情绪在这些老道脸上交织,鹿清笃的地位,瞬间被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毫不夸张地说,此刻的鹿清笃,只要不是跑到三清殿上朝着三清塑像撒尿,哪怕他饿了随手掰块供桌上的点心吃,马钰都得笑眯眯地问他:“清笃啊,这块够甜吗?不够师祖再给你挑块蜜饯多的!”
不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万千宠爱,鹿清笃的反应却让所有弟子刮目相看。
他没有丝毫骄纵得意,更无半分恃宠而骄,依旧是那副淡然平和的模样,该养伤养伤,该读书读书。对师长们的关怀,他恭敬有礼地感谢,却绝不主动索取任何特殊待遇,仿佛那身负《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