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和旧衣,或者由医学系学生志愿为穷人提供基础诊疗。大家都从各自原来的校区和宿舍集中到学校寒假期间统一安排的地方,每天晚上都热热闹闹的。几人一听更是连声喊妙。
跟王月生想象中的大学生聚会不一样,第一,大家都还衣冠楚楚举止有礼的,看不到后世不管哪国年轻人的那种轻松和张扬;第二,没有女生,不是说这次来的没有女孩子,而是这个地方就没有女人上大学。这个让本想轻松张扬一把的王月生有些叹息;第三,昏黄摇曳的煤油灯真的感觉挺诡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是,年轻人永远是充满激情并且对政治十分关注的。与英美法德不同,王月生也是在这里才感受到的,一种类似前世中国那种对辉煌的历史的向往和凋敝的现实的不满;跟王月生在前世中国感受又不同的是,此时的意大利作为一个久经分裂刚统一了35年的国家,南北矛盾非常突出,很多聊天都在讨论如何构建一个国家的认同。
好在,除了男人天然感兴趣而此刻王月生完全无法共情的政治话题外,还是有很多文艺青年范的事情,比如文学院的一位学生就饱含深情地朗诵了彼特拉克着名的十四行诗《美好的瞬间》:
独自沉思,我漫步在山间和幽暗的林间,
我的伴侣只有我的话语、我的思想和我的渴望。
有时我在崎岖浓密的森林中停下,
我的伴侣只有我的话语、我的思想和我的渴望。
然后我坐下,叹息着,哭泣着,
别人的不忠,我的伴侣只有我的话语、我的思想和我的渴望。
说实话,尽管王月生能听懂,但他完全get不到那个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听了以后都那么迷醉和兴奋。
好在有他能get的,就是终于有两位音乐学院的学生唱起了他后世时就非常喜欢也觉得很高大上的意大利歌剧,美声唱法那种。就是啊,这个才是你们擅长的。居然唱的是普契尼的歌剧《茶花女》中的“饮酒歌”。本来这是男主角阿尔弗雷多和女主角薇奥莱塔共同演唱,意大利人确实会玩活,直接其中一个人反串女声:
阿尔弗雷多:
举杯畅饮吧,在这欢乐的酒杯中,
让美酒与欢愉交织。
让这转瞬即逝的时光,沉醉于欲望的芬芳。
合唱:
让我们在甜蜜的悸动中畅饮,
让爱情在此刻苏醒,
因那双眼睛已征服心灵,
如神明般无所不能。
阿尔弗雷多:
在你们之中,我愿分享
我所有的欢乐时光。
世间一切皆虚妄,
唯有欢愉才是真实。
薇奥莱塔:
尽情享受吧,爱情的欢愉
短暂如昙花一现。
它如花朵绽放又凋零,
再难寻回往日芬芳。
合唱:
尽情欢乐吧!炽热的歌声
正召唤我们举杯共饮。
让美酒与歌声相伴,
让夜晚因欢笑而璀璨。
所有在场的人终于表现出了王月生熟悉的后世年轻人聚会的那种热烈与张扬,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在饮酒,在跟唱,王月生也拍红了巴掌,昏暗的煤油灯下似乎一股股热量在蒸腾。
本来按照当时聚会的传统,这种压轴的歌曲结束,大家就该散场了。没想到突然有个同学喊道,“我们今天有位东方来的客人,为何不让他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并且热切地鼓掌,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王月生有些懵懂,我表演什么呀?要不给你们炒个李鸿章杂碎,刚学会的。转念一想,都是年轻人,怕什么,反正聚会过后大家彼此星散,不怕丢人。而且刚才几杯当地特产马萨拉酒下肚,酒壮人胆,喊了一声“有手风琴没”,不成想真的有同学从旁边寝室拿了一台过来。王月生也就会这个乐器了,于是大大方方地拿了过来,背到肩上,试了下音,然后有节奏地边拉边唱起他唯一会的一首意大利歌曲bella ciao,就是后世中国人很熟悉的南斯拉夫电影《桥》中的那首《啊朋友再见》。但王月生当然不能唱游击队员那版,而是最初意大利歌词的mondine版:
清晨早早起床,
啊,再见了姑娘!再见了姑娘!再见了姑娘,姑娘,姑娘!
清晨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