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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平原持续严寒,最低气温-15°c;多瑙河下游(武科瓦尔至贝尔格莱德)局部冰封,航运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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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告:着名葡萄酒商卡尔·霍瓦特逝世,葬礼于圣斯蒂芬大教堂举行。·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一份报纸从头到尾看完,恰好一顿饭也到了尾声。王月生都佩服自己这些年来养成的这种能力。将报纸放到一旁,正准备示意侍者过来收走餐具,突然发现旁边一位男士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已经在旁等待了一会了。
这是一位中年白人男士,身着黑色羊毛长礼服配条纹西裤,白色硬领衬衫与黑色领结,臂弯处搭着一件配貂皮领的羊绒大衣,胸前露出一条怀表的金链,一手拄着根象牙柄手杖,但看其神色,应该只是用作身份装饰。见王月生看向自己,那人伸手到额头虚抬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礼帽,然后满脸含笑地向王月生伸出手道,“miroslav kraljevi?律师,来自萨格勒布bra?a jurajevi? rechtsanwaltskanzlei”。后面那个单词是德语律师事务所的意思。萨格勒布此时属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克罗地亚的首府(后世南斯拉夫解体后克罗地亚共和国的首都),很多机构名字中都有德语或匈牙利语混用的现象。
王月生急忙起身与其握手,报了自己的身份,并邀请其坐下。这位米罗律师看了看王月生的打扮,故作神秘地说“我看先生不是本地人吧?”。见王月生好奇地看向他,便解释道“先生的克罗地亚语说得很好,打扮也是本地传统。唯有一点,就是现在本地上流社会的打扮都跟维也纳靠拢,反而是外地来的客人喜欢穿当地服装增加亲近感”。
王月生恍然,自嘲地笑了笑,说“嗯,就像我一个朋友说的,很多东西就像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米罗抚掌道“此言甚妙,先生朋友是个妙人,想必先生也不俗。如果不嫌冒昧的话,敢问先生来此地是做什么生意的?”
“谈不上什么生意,想在河边买块地建个露天堆场放些货物”。
米罗一听更是来了兴趣,自来熟地向王月生主动介绍起这边买地的手续和要注意的事项。米罗还自称此次是代理一个维也纳客户出差到武科瓦尔这边办理业务的,自家律所的特长就是在克罗地亚总督府和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都有很好的业务渠道及合作单位,王月生想购地的话,正好在自己擅长的业务范围内,还暗示自己在首府和首都的官方都有很硬的关系。
王月生也不奇怪,无论是后世还是前世,这种主动出击找客户的事情都习以为常,很多人花重金进出高档社交场合消费的目的就在于此。正好自己也需要这方面的服务,于是兴致勃勃地请教了起来。双方约好了第二天在王月生下榻的旅馆详谈。
王月生在后世特意查了一下,发现这位米罗律师还真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他在后世历史记载中生于1853年,卒于1908年,是宪法律师、政治家,克罗地亚权利党核心成员。作为政治家,他曾经起草克罗地亚自治法案,主张在奥匈框架内扩大克罗地亚议会权力。作为律师,他代理多起土地纠纷案件,维护克罗地亚农民权益。他的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在法庭辩论中频繁引用1868年《克罗地亚-匈牙利协议》条款。
历史上能留下姓名的都非寻常人物,自己的单子也不大,更不会少了他的律师费,所以王月生已决定将此间事务全权委托给米罗。米罗第二天来到旅馆后,见王月生住的是当地最好的皇家酒店。它是当时商人、贵族和外交官的首选下榻地,展现了帝国边疆的独特奢华与实用主义。它位于多瑙河西岸的主码头街,紧邻武科瓦尔港,方便旅客从驳船下船后直接入住。步行5分钟可达市政厅与圣菲利普-雅各布教堂。新文艺复兴风格的三层砖石结构,立面装饰葡萄藤与帝国鹰徽白色石膏浮雕,拱形大窗镶嵌彩色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