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冷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她望着倒在玻璃前的男人,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浸了醋的棉花——那是她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此刻他瞳孔里的青灰色正缓缓褪去,露出底下熟悉的深棕色,像极了她十二岁那年,他蹲在暴雨里为她捡回落水钓竿时的眼神。
“阿灰。”她侧过头,银灰色的猫立刻从窗台跳到她的臂弯里,皮毛蹭过她手腕上的旧疤——那是原主为了追软饭男友撞碎玻璃留下的,现在被她钓鱼晒出的薄茧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贴在耳后的翻译器微微发烫,她压低声音说:“去通风口找只壁虎,让它把隋明远西装内袋里的U盘叼出来。”
阿灰的尾巴尖抖了抖,爪子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按。
窗台上忽然闪过一道灰影,是一只巴掌大的壁虎,正用前爪扒着窗框向她点头。
隋冷摸出兜里的小鱼干扔了过去,壁虎叼住后“唰”地一下窜进墙缝,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楼下传来林素芳的尖叫。
隋冷深吸一口气,抓起书桌上的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过“120”这三个数字时顿了一下,转而按下了王倩的号码。
“王队,”她盯着隋明远胸前若隐若现的玉锁片,声音颤抖但字句清晰,“书房东南角的通风管道有备用接口,十分钟后会有东西从那里掉出来。+j.i_n?w-a!n`c~h/i+j/i?.^c?o!m!”
“小隋?”王倩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那边——”
“我爸犯病了!”隋冷突然提高声调,转身时故意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陶瓷碎裂的声音混着她的哽咽声传进了话筒,“你们快来……我、我现在打120!”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提前准备好的脑波干扰记录顺着Wi-Fi窜进了安保系统,蓝色进度条在视网膜投影里跳到100%的瞬间,林素芳撞开书房门的声音炸响。
“明远!”林素芳跪坐在隋明远身边,指甲掐进他的手背,抬头时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你对他做了什么?”
隋冷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书柜。
她看着母亲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些深夜——林素芳总是在阳台对着月亮哭泣,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和她有七分相似,但比她多了一份锋利的光芒。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风还冷,“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一辈子。”
林素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隋明远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睛。
林素芳立刻俯身抱住他,眼泪砸在他西装领口:“没事了……我们回家……”
隋冷盯着两人交握的手。¢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她后颈的共鸣纹又开始发烫,像有一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这时口袋里的翻译器震动起来,是阿灰发来的信息:“U盘己送达。”
她借口去厨房拿温水,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
金属U盘在掌心沉甸甸的,插入手机的瞬间,屏幕亮起了雪花点,接着跳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地下会议室的圆桌旁,八个戴面具的人围坐在一起,最中间的男人摘下了面具,是二十年前的隋明远。
“……必须找到真正的桥梁。”年轻的隋明远指尖敲着桌面,“只有‘她’能听见那个世界的声音。”
隋冷的瞳孔骤然收缩。
画面角落闪过一道银光,是一只灰猫的尾巴尖——和阿灰现在的毛色分毫不差。
她突然想起昨夜整理旧相册时,母亲藏在箱底的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她,身后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和她后颈共鸣纹一模一样的蓝色光纹。
“隋小姐?”保姆的敲门声惊得她手一抖,U盘“啪”地掉在了地上。
她蹲身捡起时,瞥见镜中自己的眼睛——眼白里浮着细细的血丝,和隋明远发病时的青灰色截然不同,倒像是……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傍晚的书房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
隋冷借口“整理父亲病历”支走了保姆,摸出兜里的微型录音装置。
窗台上的信鸽歪着头看着她,她对着翻译器低语:“把这个带给王倩,走屋顶,避开所有摄像头。”信鸽啄了啄她的指尖,翅膀掀起一阵风,撞开半掩的窗户飞了出去。
“咔嗒。”
她转身时,看见地毯下的电话线被啃得七零八落——是她今早喂过花生的那只老鼠干的。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