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状元府那三层门面,李克垚花了近百万才啃下来。`1′4~k¢a·n¨s~h!u!.,n+e!t·
他用那门面做抵押,从银行撬动了第一笔巨额资金,才有了后来大型超市的雏形。
如今,他与焦忠涛一番虚与委蛇,竟探知那地头蛇黄江生只肯出六十万。
黄江生这是算准了焦忠涛资金链断裂,想趁火打劫,一口吞下这块肥肉。
焦忠涛嘴上喊着要留给儿子,不过是嫌价钱太低,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价钱给到位,别说儿子,就是祖宗牌位他都敢卖。
李克垚心中冷笑,前世自己还是嫩了点,没摸清焦忠涛的底,平白多花了几十万。
这一世,他要把每一个铜板都榨出油来。
“焦老板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李克垚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根烟,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我有个朋友,最近手头宽裕,就喜欢倒腾这种门面。不过他有个毛病,做事不喜欢拖泥带,只认现款,价钱也给得实在。黄江生那种趁人之危的手段,我朋友最是看不上。”
这话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焦忠涛的心里。
他正愁无人问津,此刻听闻还有别的买家,而且是个“实在人”,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卖!只要价钱合适,肯定卖!”
焦忠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生怕李克垚反悔,急忙抛出底牌。~d.u_o′x^i~a?o?s+h_u`o·.′c^o~m¨
“我对外报价一百一十万,都是虚的!李兄弟,不瞒你说,只要能给到九十五万,全款!我立马签字画押!”
李克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成了。
比前世足足省了五万。
这笔钱,在这个年代,足够在顺城最好的地段,再买一套阔气的大院子。
“行,既然焦老板这么敞亮,我回头就帮你问。”
李克垚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那朋友买东西,讲究个爽快。要是定下来,钱会一次性到账。”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头的现金距离九十五万还差一截。
但没关系。
眼前这个焦忠涛,就是他送上门的提款机。焦大宏那场官司,随便判下来,几十万的赔偿金就足以填上这个窟窿。
提前拿下状元府,他商业帝国的地基,就稳了。
焦忠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他还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李克垚千恩万谢,只恨不能当场拜把子。
此后两天,焦忠涛竟真的天天守在医院。
他鞍前马后,给胡秀兰打开水、买饭菜,笨拙地学着照顾人。
这番景象,竟让胡秀兰感动得直抹眼泪,不住地说,自从他发家后,再没享受过这般待遇。¢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我这不是忙嘛!你老公我又不是坏人,有空肯定陪你!”
听着焦忠涛言不由衷的辩解,李克垚只是在旁暗自摇头。
一个连枕边人都舍不得用真心的男人,就算一时富贵,也终究是过路财神。
这摇钱树般的门面,他守不住。
第二天,焦大宏果然来了。
同行的还有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白瓷罐。
罐子不大,仅有巴掌大小,可盖子一揭,一股浓郁温润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李哥!我给您请来的药膳师傅,顺城独一份的手艺!”
焦大宏一进门,眼里只有李克垚,连旁边的焦忠涛都直接当成了空气。
“我寻思着嫂子胃口不好,让师傅做了几样开胃补身的,您让嫂子趁热尝尝!”
那副恭敬热络的姿态,直接让焦忠涛看傻了眼。
一双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就是那个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连面都见不着的焦大宏?
他竟然管李克垚叫“哥”?
还亲自找厨子、送药膳,这……这简直匪夷所思!
焦忠涛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怀疑人生。他甚至觉得,李克垚是不是救过焦大宏的命?否则,以焦大宏的桀骜,怎会甘愿对一个村里出来的小子如此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