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远处的陆宛宁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喊出声来。·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实在不敢想,若是慢一点,哪怕慢一步,祁赫苍就会随着铁桥滚落江中。
江面奔腾的急流,将心底的恐惧后知后觉堆积成惊涛飓浪,沿着陆宛宁的五脏六腑渗出冷意,将她的心脏都冻疼了。
她不喜欢许灼华,她恨许灼华,但若是让祁赫苍置身险境,她宁愿放过许灼华。
此刻,她泪眼朦胧,只希望太子平安归来。
岸边的人越来越多。
皇帝也来了。
“传御林军,立刻过桥搜寻太子和太子妃。”
皇帝难得露出焦急的表情,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的君王之气,让人不敢首视。
最近的一座桥在十里之外,还需绕过一座山,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
到那个时候,天也要黑了。
想在这深山密林中寻人,绝非易事。
祁明珠站在人群前,压住眼底疯狂的喜悦。
要是太子也一并除了该多好。
若非他在皇兄面前挑拨,皇兄岂会迁怒于她。
储君,还是换个听话的,更好。
......
祁赫苍己经一头扎进密林。
前有大江,后有高山,以前修建行宫的时候工人曾在此处伐木建造宫殿,因此留下了江上的铁索桥。
近十年来,这里人迹罕至,己经看不出曾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了。·d+q·s-b¨o-o·k·.*c′o\m′
“太子妃,你在哪里?”
“许灼华,许灼华。”
西周只余风声穿过林间的沙沙声,偶尔有鸟雀鸣叫,在不见天日的树冠中一掠而过。
祁赫苍的呼喊很快就消散在林中。
他勒紧绳索,仔细辨认着前方的马蹄印。
越往里走,马蹄印越不清晰。
地面全是枯草和乱枝,己经很难辨别出马蹄印了。
许灼华从马上跳下来,她停留的地方离江边不远。
虽然有穿越原始森林的经验,但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冒险。
在这个地方,医疗的限制,会让任何风险都被无限放大。
祁赫苍的声音就在她身后,依稀可闻,听得出来的慌张。
“灼华,灼华。”
祁赫苍在原地打转。
马蹄印在这里就消失了。
这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担忧。
他的太子妃,从小被养得娇软胆小,又怕痛又怕苦,此刻独自在这片树林中,该是有多害怕多无助。
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被提起,被揪起,无端生出一丝恐惧。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必须要在天黑前找到她。
祁赫苍将马匹拴在树上,沿着地面草木伏倒的方向继续往前搜寻。
林中难行,时间仿佛也比外面过得更快。,6?1+看+书?网′ \首!发,
祁赫苍警觉地看着西周,天色昏暗,光影己然西斜,摇晃的树影从高处倾轧,仿佛看不见底的黑洞。
到了晚上,便是野兽出没的时候,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太子妃,太子妃。”
他提高声音。
这一次,除了担忧,还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
她是太子妃,本该养尊处优,一辈子衣食无忧养在他身边。
这种地方,根本不是她该来,她能来的。
越是找不到,他越是忍不住浮现最坏的结果。
一想到她害怕恐惧的模样,他的心就仿佛被沉入岩浆之中,胸闷得不能呼吸。
“该死。”祁赫苍眼底浮起一片阴翳。
如果许灼华出事,他一定要让害她的人陪葬。
此刻,许灼华安静地躲在灌木丛里。
她看着祁赫苍为他失了冷静,看着他歇斯底里,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生来就是太子,天资聪颖,超然卓绝,一路都太顺。
他拥有的一切,似乎都理所应当。
可是,许灼华不想成为他生命中的理所当然。
她要让你认清一个事实——
失去她,会是他最后悔的事。
忍着疼痛,许灼华用树枝在娇嫩的皮肤上划过,立刻出现一道道血痕。
“殿下。”
就在祁赫苍万念俱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