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宫回京,又是浩浩荡荡的一项大工程。/1′1.k′a?n¨s,h!u¨.*c¨o′m~
好在许多行李都己经提前装好车,先启程运往京城,所以一行人也算轻车简行,再加上路上没有耽搁,竟比去时少花了半日的时间。
许灼华回到东宫的时候,才过正午。
不得不说,京城就是热,又恰逢热气最磅礴的时候,脚一落地就感到一阵热浪袭来。
“姐姐。”台阶上走下一个人影,来到许灼华身前。
“你怎么来了,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了暑热。”
“这算什么,再热的时候都己经过了,秋老虎也就威风这几日。”
看苏珍瑶满头大汗,许灼华拿出锦帕给她攒了汗,忙牵着她的手站到门内阴凉的地方去。
两个月不见,苏珍瑶胖了,脸色也红润起来。
再往下看,夏日衣裙单薄,竟能瞧见微微隆起的肚子。
许灼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不是说了等我安顿好,再去将军府接你吗,怎么自己先跑回来了。”
苏珍瑶挽着她的手,虽说还和以前一样亲热,但也只是端正站着,比往日成熟稳重了些。
“母亲说哪有让您上门接的道理,咱们苏家虽是武将之家,却也该懂得道理和礼数。!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苏珍瑶没忍住,吐了吐舌头,凑到她耳边,“我今日要是不在门口迎您,母亲知道了,定要斥责我。”
“您不知道,母亲平日对我最是千依百顺,可但凡和姐姐有关的事,那是一点儿马虎也不能有,不然母亲一凶起来,那样子......”
“啧啧,可太吓人了。”
许灼华看她那副夸张的神情,不禁被她逗笑。
两人边往里走,边说着话。
许灼华坐了许久的车,此刻身体乏得很,只想到屋里歇一会儿。
许是察觉到她的疲惫,苏珍瑶自己提出改日再去看她。
许灼华吩咐候在一旁的刘玉,“刘总管,你亲自送苏侧妃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衔月殿一趟。”
“是。”刘总管赶紧应下。
太子妃走的这些日子,东宫在他的管束下风平浪静,自己也算对得起太子妃的交代了。
许灼华和苏珍瑶一起走了一段路,在路口便各自散开。
一踏进放着冰盆的屋子,凉气扑面而来,许灼华觉得五脏六腑都舒畅了。
如棠捧了一碗温热的红枣茶送过来,“刚才殿下派人过来回话,说今晚回来得晚,就不过来了。′<幻@想±-?姬e (?{无?错[内\?%容±¢”
“嗯。”许灼华掀开茶碗,连喝了好几口。
“你把红缨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散雪和若玉没了,陆宛宁不得不重新选一个近身伺候的人。
眼下,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则是要信得过,比起新人,自然是旧人更值得信任。
选来选去,只有老实本分的红缨,最合她的心意。
可她不知,红缨是老实,却未必只对她一人。
当初,陆宛宁借着散雪的手,处置了不少不顺她心意的婢子。
她手里倒是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沾,可凡事总有反噬,散雪的权利大了,也难免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红缨虽然是合欢苑的二等丫头,但上面有喜雨和散雪压着,毫无出头之日。
散雪性子强,动不动就对她打骂。
为奴为婢,哪里不得忍受这些呢,红缨只想着尽量做好些,求个活路就成。
可那次陆宛宁淋雨生病,张氏前来看望,提起这事随口说了一句,“你院里的丫头怎的这么不中用,只怕是瞧着太子妃来了,便也跟着勾结起来,一起欺负你罢。”
红缨当时正好送药进去,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跪地解释。
散雪当场就给了她一耳光,骂她是合欢苑的叛徒。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对您一片忠心,绝没有生出过别的心思。”红缨心肝发颤,不知为何将这样大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她求救般地看向陆宛宁。
陆宛宁回看过去,眼中满是慈悲可怜。
她叹了一口气,“罢了,许是她一时糊涂,我也不想再计较。”
府里的人提起陆侧妃,谁不称赞一句为人宽和大度,从不为难下人。
是啊,她不为难。
可她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冤枉她了呀。
恐惧和不甘从红缨心底升起,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