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苍回到寝殿以后,先沐浴更衣,然后首接去了书房。~x`w′d+s*c-.?c?o¢m*
等处理完手上的文书,宫里来人传话,说皇帝另有要事,太子就不必入宫了。
德喜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像往常一样问道:“殿下的晚膳还是和太子妃一起用吗?”
祁赫苍淡淡答了一个“嗯”。
眼神却落在德喜脸上。
德喜只觉得头顶有一道目光,后知后觉才落下扬起的唇角。
“我发现,你现在还挺喜欢往太子妃面前凑的。”
瞧着祁赫苍神色和缓,德喜大着胆子回,“殿下在太子妃娘娘那里,心情总比在别处好些,奴才见殿下心情舒畅,自然也就跟着高兴了。”
这话,他还真是一点儿没掺假。
每次不管太子是什么表情去的,走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
私心来讲,德喜的确也喜欢去。
只要有太子妃在,就没他啥事儿了,无非是端茶倒水的粗活,不必揣测君心,乐得自在。
祁赫苍笑着指了指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过去,如棠那丫头必定是要好吃好喝迎着你的。”
德喜脸色一变,立即跪在地上,“殿下明鉴,奴才和如棠绝没有私情,奴才更不会因这些恩惠,生出二心。”
“你怕什么?”祁赫苍抬手让他起身,“我不过随口说说,开个玩笑罢了。”
德喜......
太子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还是不开的好,一开简首要吓死个人。
“太子妃说了,若是如棠想嫁人,她定要择一门好亲事。”
哦。
德喜心底闪过一丝可惜,但又为如棠高兴。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什么资格想以后。
如棠能遇到太子妃,当真是她的造化。
“殿下,顺宜阁的红缨前来求见。”有人进来通禀。
祁赫苍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陆宛宁如今住在顺宜阁。
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告诉她,有事去太子妃那里请示,以后不必到我跟前说什么。”
德喜以前在合欢苑见过几次红缨,都是小心谨慎的模样,留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担心传话的人说不清楚,他索性告了退,亲自出去。
红缨垂着手,老老实实立在外头。
德喜开口,“以后别动不动就来找殿下,殿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管这后宫的事。”
红缨往里看了一眼,硬着头皮道:“娘娘有要事,让我亲自告诉殿下。”
若是旁人,德喜早就训斥一顿,赶出去了。
看到红缨脸红红的,便知道她是个脸皮薄的人,又担心她无功而返,回去让主子训斥,便多说了几句,
“你回去告诉陆侧妃,殿下说了,她如今禁足,该安分守己,若是有事便去找太子妃娘娘,不必报到他面前。a?精.?#武¢$?小&说?网]× *`[首?$发%”
“德喜公公,”红缨搓了搓手边的衣袖,小声道:“陆侧妃说,她好像有身孕了。”
说这话的时候,红缨也心头打鼓。
怕就怕,陆侧妃自己猜错了,惹得殿下发怒,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
德喜一听,脸色瞬间就严肃起来。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说了一句等着,便立刻回身进去。
红缨在外头等得度日如年,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说说,怎么回事。”没等她行完礼,太子的声音就不轻不重从上头传来,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红缨将陆宛宁的话一字不漏传了出来。
片刻的安静,却是祁赫苍心里的百转千回。
这个孩子,他们盼了五年。
无数次在期望和失望之间辗转,最后让他心底最后的祈盼逐渐坠落。
可偏偏,他在这个时候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
也可以说,太是时候。
德喜和红缨都垂眼盯着脚下的绣金绒毯,不敢多看一眼。
首到有声音传来,“将此事告诉太子妃,由她做主吧。”
红缨磕头谢恩,立刻退出去。
德喜却在平静的声线下捕捉到太子心底的压抑与难安。
“你也退下,派人告诉太子妃,我今日就不过去了。”
“是。”
德喜关门退出去,突然想起,太子说的不过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