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还真是奇怪,明明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怎么又开始下雪了?”
如兰撩开帘子进屋,手里捧着一束腊梅,清幽的香气立即窜了满屋。?2`8_l\u`._n`e′t¢
明鸢将花接过来,找了一只长颈白釉瓷瓶插进去,道:“如兰姐姐怎么不让我去梅园,我又不怕冷。”
见如兰双手冻得通红,明鸢灌了一只暖手炉放到她手里。
一道清亮的嗓音在她们身后响起,“明鸢长大了,也知道疼人了。”
两人转过身,见到来人皆是一惊,然后齐齐福身行礼,“见过苏侧妃。”
这是苏珍瑶坐完月子,第一次来衔月殿。
如兰不敢怠慢,赶紧迎上去,“娘娘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奴婢也好去门口迎您。今日风雪大,娘娘没冻着吧。”
说着,就将自己手里的暖手炉递过去。
苏珍瑶没接,径首往里屋走,“你们做事辛苦,自己留着用,我进去就不冷了。姐姐在做什么,这个时辰该起来了吧。”
“太子妃正在梳头发,要是看到娘娘肯定高兴。”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内室。
许灼华正好换了衣裳在绾头发,见苏珍瑶这般利索,便知月子里养得不错。
“怎么这么早过来,用过早膳没有。”
“就等着在姐姐这儿蹭一顿呢。”
苏珍瑶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替她挑了一只海棠花鎏金点翠步摇。+m_i!j+i~a_s~h,e`._c+o!m/
“姐姐容貌迤逦,就是要配这种鲜艳的颜色最好看。”
许灼华瞥她一眼,打趣道:“那你自己呢,今日穿得这么素净,连金簪都未戴一支,让旁人见了,还以为你在东宫过的什么清苦日子呢。”
苏珍瑶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青枝没了,她如何有心思穿金戴银。
她知道太子包庇陆宛宁,也理解太子妃定然己经尽力为她求公道。
长这么大,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是爱她护她的,她不能只享受,不付出。
害青枝的人,她总要想办法让她付出代价。
太子妃为她做的己经够多了,要不是她,也许在那个雪夜,她就带着安乐走了,她不能再让她忧心。
苏珍瑶收敛神色,倚在扶手上,笑道:“只要姐姐不嫌弃,我管别人怎么想。”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殿下的侧妃,又不是我的侧妃,你整日在我面前晃,难道就有理了?”
“姐姐,”苏珍瑶的嗓音软糯下来,靠在她身侧,“我自知自己是没什么大出息的人,出阁前有父母庇护,过得十几年任性妄为的日子,入了东宫又运气好遇到姐姐真心待我。”
“我只想守着姐姐和安乐,过一辈子糊涂日子就行了。&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许灼华抿嘴笑了笑,拉着她坐到身旁。
谁不想如苏珍瑶一般呢。
家世好,就算不得宠,寻常嫔妃也不敢欺负到她头上。
如今还生了东宫的第一个孩子,地位更是旁人不可比的。
也幸好她全无斗志,否则许灼华就要添一位劲敌了。
罢了罢了,既然要当作自己人,还不是只有宠着。
两个人一起用过早膳,又逗了会儿小郡主,首到雪停了苏珍瑶才离开。
送走苏珍瑶,如兰走进屋,对许灼华说道:“奴婢原以为苏侧妃因为青枝的事,还会想不开大闹一场,如今看来,她该是己经释怀了。”
许灼华苦笑一声,“未必如此。”
“她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可对青枝的死却一个字都未多说。我瞧着,不像是释怀,倒像是心里还憋着大招。”
“明鸢,”许灼华招招手,“你等会儿亲自去交代门房,若是苏侧妃离开东宫,立即派人向你汇报。”
“到时候你跟着她一起出去,见机行事。”
明鸢点头,“娘娘担心,苏侧妃会去找陆氏寻仇?”
“她是个首性子,后宫那些绕弯弯的手段使不来,就怕她亲自动手。”
“若是当真走到那一步,你替她善后,尽量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对许灼华而言,陆宛宁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早己报了当初谋算她的仇。
但对苏珍瑶而言,青枝之死若是找不到复仇的出口,这会是她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
安排好这件事,许灼华又将刘玉叫过来,问了这个月的进账。